那雙猩紅的紅眸猛然睜開,隨即望向元清凝,久久地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靜靜地停留在元清凝的身上,凝著太陽光芒的眸子有著一絲的黯然,卻凝著心底最深沉的愛戀。
顧不得伸手所帶來的疼痛,他伸出了手,他的手,微微地顫抖
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此刻,在被太陽光鋪滿的廢棄屋內,在這樣的境地下,就像是宿命的再次相遇,他真的再次找到了她
宇文拓的手接觸到了那微微有些冰冷的臉
然而,另一隻手卻在那一瞬間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那臉頰的主人靜靜地阻擋住了宇文拓的手,她握得很輕,而且很溫柔。
宇文拓呆怔地站著,身體裡的血液很慢很慢地流淌著。
元清凝的另一隻手緩緩地抬起,輕輕地、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了宇文拓的臉頰上,依舊是倨傲俊美如初的臉龐,依舊是燦爛耀眼的眸子,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卻又是那樣陌生。
“很疼,對不對”
那隻白希的手緩緩地滑下宇文拓的面頰,緩緩地落在他的眼眸上。
她的指尖,輕輕地觸控著那雙美麗的眼眸。
宇文拓的心頭一窒,瞬間忘記了呼吸,只有左耳如同被火焰燎烤般地滾燙著。
“你幫我解了毒,所以才會受了極重的內傷,否則軒轅恆根本不可能會傷得了你的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你”
“阿凝”他輕聲喚道,好似生怕打破了,這一場夢。
“嗯”元清凝輕輕應著,隨後看著他被鎖住的琵琶骨,轉身看向雪鳶,“雪鳶你會解他取下他背上的那個鐵鏈麼?”
雪鳶走到後面,看著那鐵鏈,微微蹙了蹙眉,眸光有些深邃。
此時,宇文拓看著雪鳶,再看著眼前的元清凝,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是夢境,他的阿凝終歸是找來了,他輕輕一笑,如同孩童般,而後望向雪鳶開口道,“雪鳶,麻煩你去找瑞來,還有告訴他,跟傅將軍說,點兵,等朕的通知,舉兵攻城!”
“好,我去找瑞王!”雪鳶只想守著元清凝,但是宇文拓走不了,只怕主子也不會走,為今之計,卻只有宇文塵才能夠救他。沒辦法了,只能去驛站找宇文塵了,她轉身,看著元清凝,“主子,放心吧,我這就去找瑄王,主子等我回來!”
“嗯,你早去早回!”元清凝輕聲說道。
雪鳶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屋內靜靜的,陽光也是靜靜的。
一時間,竟沒有了任何聲音。
似過了許久,元清凝才開口道,“那天我們分開之後,他就將你抓來了,是麼?”
“不重要了,阿凝,重要的是你沒事!”他笑著,紅眸燦若星辰。
“我”元清凝似有些猶豫。
而宇文拓見她有些猶豫,微微蹙眉,一動,背脊便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讓他冷汗直流。傷口好似又流血了,鮮紅的血又再次流出來了,侵溼了原本已經乾涸的衣衫。
元清凝見他的動作,慌張地扶住他,“你不要命了,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瞎動什麼?”說罷,便繞過他,向他的背後走去,但看到那背脊處駭人的傷口,還有那被染得通紅的白衣,她猛然呆住了,眼珠彷彿停留在那一刻——
眼中只有那一片猙獰的猩紅。
很久以前,好像她也見過一次,一個男子白衣也是被血染得通紅,那是前世的他,抱著秋裳兮回到鳳凰山一的一幕。
痛苦伴隨著巨大苦澀,使她的雙眼,空洞地迷離起來,她如同一具木偶般,呆滯的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那被血染紅的白衣,她忽而有些酸澀想哭。
“阿凝”
那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來,元清凝猛然瞪大了眼睛,裡面滿是悽然。
也就正是這樣淡淡的聲音,卻叫她記了整整一輩子呵。
“阿凝”因為回頭的動作,害得背脊再度被撕裂,鮮血汩汩流出,疼痛讓他微微蹙眉,冷汗直流,他抿緊嘴唇,“你怎麼了?”
“我沒事!”
“真的?”
“嗯!”
“不,你在騙我!”
噗——
一大口鮮血從宇文拓的嘴中噴出,那鮮血鮮紅得刺目。
他只顧著元清凝去了,似乎忘記了他背後的傷,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一用力,將她帶到他的面前來,背後的倒鉤卻因為那力道刺得更加深了。
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