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凝笑了笑,笑得有些蒼白。
“夭兒,是我沒顧及到你的身子骨!”
“棠哥哥,跟你無關,是我自個兒的問題!”
“夭兒,我不許你這樣說!”
風寒入體,高燒不退。
“棠哥哥,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
“不會的,夭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柏景棠堅定地說道,隨後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苟延殘喘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夭兒,我要你一直都活著,好好的活著。
如果她真的死了,灰飛煙滅了,到時候,他有能不能將這一切只當做南柯一夢?
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
那麼長的歲月的執念,叫他如何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說到底,柏景棠還是過得不真切。
雖然他們之間從無夫妻之實。
但想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柏景棠只覺身在天堂。那種不安全感和虛幻感,才會在意識到可能失去的時候,發這麼大的火。
“棠哥哥,我想喝水。”一直沒有開口的女子動了動乾裂的嘴唇。
柏景棠慌忙起身,倒了出來才發現,茶水已經涼了。想到大夫的囑咐,柏景棠將茶盞放下。
“來人。”
守在門外的丫鬟們開啟房門進來。
“公子有何吩咐?”
“還要我吩咐?你們沒長腦子?!”不捨得對元清凝發火,並不代表柏景棠一肚子火氣消了,因為元清凝的病越發嚴重了起來,“什麼都要夭兒吩咐,你們還留著腦袋做什麼?”
“公子饒命!”
侍悴秋脆開。丫鬟們匍匐下身。
“棠哥哥,不要發火好麼?我不喜歡看你發火的樣子,她們也不是故意的!”元清凝笑了笑,卻忽而感覺到腹腔中一陣疼痛——
腹腔卻湧出一陣疼痛。
那種撕裂一樣的疼痛。
氣血開始逆流。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夭兒——”柏景棠從未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臉色變了又變。
終於定格在慌亂上。
“棠哥哥,我疼——”重重的喘了口氣,腹腔裡的疼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應該是毒發作!”
‘噗——’
元清凝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內力已經快要壓不住那些亂竄的真氣了,柏景棠半抱起身,正要傳真氣,幫助她壓住她亂了的真氣。不想一個不防,被元清凝推開。
那一推,顯然是用盡了女子的全身氣力。
下一刻,已經癱倒在了床上。
“棠哥哥”有氣無力的聲音,“不能用真氣”
“可是”柏景棠也是著急,卻拼命穩住自己:“夭兒,不要鬧。”
元清凝實在有些說不出話來,腹腔裡的疼痛讓她生不如死。
顫抖著的素手指向錦被。
柏景棠這才看見,第二次被元清凝吐出的鮮血,那血色已然不是鮮紅色,而是暗紅色,那紅中帶了一些黑色。
“夭兒,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元清凝微微喘息,隨即看向柏景棠,“棠哥哥,我想見宇文拓,我想見他!”
“好,夭兒,你撐著,我去幫你找宇文拓來!”柏景棠咬牙道。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麼?
她還是在宇文拓,還是放不下他,所以才會想要見他。
“棠哥哥,你去驛站找瑞王,宇文拓,一定和他在一起!”
“好,你等著,你一定要等著我,知道麼?”
就算心裡面不願意,柏景棠到底還是按照元清凝的吩咐做了。
安排身邊最信任的殺手和諸葛長君將那屋子守得密不透風,照顧著元清凝。
到達驛站的時候,不等下人通報,柏景棠幾乎是一路打進去的。
“宇文拓——”
“宇文拓——”
摔倒一個又一個驛站的護衛,柏景棠在間隙朝著府內大吼。
這一吼,沒有吼出想要的人,倒是將這守護驛站的李本人給吼了出來。
“放、”放肆的肆字還沒有落下,李大夫臉上的肥肉抖了三抖。
他能不抖嗎?
被護衛稟告闖入了一個狂徒,趕來一看,護衛口中的狂徒正是無雙公子,據說這無雙公子很是狠辣,誰都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