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阻我前進……”幽幽的嘆息聲傳來。
白衣女子盤坐荒漠，散發著古樸氣息，彷彿穿越時間長河，從上古而來。
韓楓聽到這句話，卻渾身一震，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太熟悉了，當年領悟山河無恙三式的時候，曾夢迴千古，與千年前的無音女帝對話。
那股悲涼和絕望，至今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頭。
千古一帝，當世無敵。
究其一生祭煉無音仙鍾，譜出驚世駭俗的山河無恙帝曲。
她欲以此突破帝境，邁出人族修士的最後一步，成聖歸去，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絕望之際，縱身躍下萬丈懸崖，瞭解此生。
“到底是誰在阻我前進……”
這是無音女帝跳崖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帶著深深地無奈和無助。
當時韓楓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悲涼和絕望，被深深影響，自身的無敵道心險些崩潰。
“難道是她……”他喃喃自語。
望著白衣女子的背影，是那麼熟悉，跟夢迴千古時見到的無音女帝極度相似。
“她早已死去千年，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是說，這只是千年前的一抹殘影，她生前曾來過此處？”
韓楓眉頭皺的很緊，沒有輕舉妄動。
葉詩語發現他的不對勁，輕輕拉住他的大手，“怎麼了？”
韓楓搖頭，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前方，似乎想要看破虛妄。
“我……是誰？”白衣女子再度開口，說的是千年前的古言。
聲音清冷，帶著疑惑，“我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
她幽幽嘆息，抬頭望天，似在尋求一個答案。
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鐘，只不過卻已破碎，上面滿是細密的裂痕。
“鍾裂了，他……還活在世上嗎？”她悠悠開口，聲音虛無縹緲。
韓楓的心頭狂跳，這口裂鍾，跟他夢迴千古時見到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等比例縮小了很多倍，不再散發出恐怖的帝息，彷彿被人以巨力擊裂。
當初他繳獲的喪魂鍾，就是無音仙鐘的仿製品，但在妖族領地已經破碎。
“如果她真是千年前的無音女帝，這口鐘……”
韓楓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
無音仙鍾，是無音仙宮的最強帝器，可以跟山河無恙秘術比肩。
若是兩者相輔相成，可以發揮出毀天滅地的威力。
就連古聖都曾說過，無音女帝有聖人之姿。
“古聖曾言，無音女帝少女時期，便崇拜那位龍心擁有者，卻親眼見證化龍失敗，身死道消。緊接著古聖走神路失敗，無音女帝的道心徹底崩潰，所以才成聖失敗……”
韓楓心中自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按照古聖所說，並沒有人阻止無音女帝成聖，一切只因為她自己道心不穩導致。
但她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剛才口中的那個他，會不會就是當年化龍失敗的前輩……
越來越多的問號在韓楓心中升起，像是一團迷霧蒙在眼前。
葉詩語輕聲道：“她好像忘卻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前塵今生往事。”
韓楓也有這種感覺，眼前的白衣女子給他的感覺太詭異了。
無論從體型還是言語上來看，都是千年前就已死的無音女帝。
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忘卻了很多事？
他剛想邁步上前，白衣女子卻突然回頭。
絕世容顏美的讓人窒息，卻帶著濃重的傷感。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跟韓楓夢迴千古時候所見，一模一樣。
一雙清冷的眸子沒有眼白，黑色的眼球佔據全部，給人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
“你，來了……”
白衣女子開口，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似在掙扎，漆黑的眸子中有部分眼白出現，短暫恢復到正常人的模樣。
纖纖玉手伸出，似乎想要觸控韓楓。
韓楓整個人定在原地，這雙眸子彷彿有某種魔力，讓他徹底淪陷，無法自拔。
夢迴千古時，無音女帝也曾對他回眸一笑，而後縱身一躍，跳進萬丈懸崖。
韓楓始終覺得那個笑容蘊含深意，實在是太詭異了，但他無法看穿，猜不透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