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小時候養活過兔子,但她確定兔子不吃這種果子,那果子一看就是充滿水份,看上去甜的很,而兔子連溼菜葉都不能吃。
她走過去折下一枝,拿起一顆想往嘴裡放,大多數動物吃的東西人都是可以吃的,拿牙齒磕了一小塊皮,這果子的味道一點都不像它的長相那樣討人喜歡,酸得林薇直皺眉頭,她一面吐著舌頭一面呸出來。倒是那小東西一點兒也不怕人,依舊拱在草叢裡吃這些果子。
林薇最終決定採一些回去,當她抱著細枝回去的時候,貝克已經把窩搭出了個大概,五六根手腕那樣粗的長木一端緊緊捆在一起,另一端散落著插…進地裡,像教堂尖頂那樣立在地面上。
貝克把它壓得很低,這樣空氣流動的更少更緩慢也就更溫暖,當然了,還有另一樣好處,他們必須綣縮著身體睡在裡面,靠得很近很近。
防雨布圍在頂上,帶著長梗的樹葉一層一層圍住,包得又厚又密,他們呆在裡面絕對能夠睡一個安穩的好覺。
林薇好奇看著貝克把幾根木頭變成他們的安居所,不得不承認貝克真的非常能幹,她一面用枯枝點火一面問:“你怎麼會這個?”會搭帳蓬不稀奇,林薇也會,但用幾根木頭造個窩實在太了不起了。
“童子軍夏令營。”貝克行了個童子軍禮,然後怪腔怪調的說:“日行一善!長官。”
林薇默默扭過頭去,把剛才那點佩服掄圓了扔出去。
現在只缺營火跟晚飯了。
貝克在幹最後的修葺工作,他去林子裡再找一些松枝墊在地上,落在地上的松針就是他們的床墊,這些松針能夠防蟲,氣味也很好聞,灑上幾層之後睡在上面軟軟的,再把另一塊油布鋪著,防溼保暖。如果夜裡下了雨,他們也能保證乾爽。
林薇把朱果洗乾淨盛在一大片葉子上面,升起火來拿著鍋子手柄煮圓貝。火不夠旺,溫度也不夠高,鍋裡的水煮了好久都沒開,林薇左手痠了換右手,來回兩三回才只有一兩枚圓貝長開了嘴,裡面的肉煮成白色,看上去很嫩,但林薇沒有漏勺把它們舀出來,只好把大片的厚葉子對摺再對摺,彎出一個弧度,一個一個沿著鍋壁撈出來。
天色漸晚,林子裡的聲音開始多種多樣起來,有清脆的也有尖利的,這個水潭大概是許多動物的棲息地,林薇煮著圓貝,看到好幾種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往草叢裡拱,還有一隻鳥兒鑽進厚密的草林裡露出長長的喙。它們一點都不怕人,難道以為林薇跟它們一樣是這裡的居民嗎?
貝克幹完了晚飯也好了,林薇把從水裡撈上來圓貝全煮了,這些圓貝非常乾淨不必吐沙,可相對的也沒什麼肉,真的剔出來大概也就兩碗那麼多,林薇認為貝克幹了更多的體力活,所以多分了一些給他,她自己則吃少的那一份。
貝克才捧起葉子就發現了這個,他動了動嘴唇卻沒說話,一面吃一面誇張的稱讚林薇的廚藝,其實沒有調料,這些肉也不過是做熟了而已,如果能撒上一點細鹽才叫真的鮮美。
圓貝里的肉沒有蛤蜊鮮嫩美味,但在累了這麼久之後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晚餐實在難得,林薇滿懷
著希望,照這樣下去,他們肯定能夠得救。
徒步走了一天,兩人都累得很了,這些圓貝吃下去只能算是半飽,但誰也沒提要把揹包裡的儲備糧拿出來吃,最後他們連那些酸果子都沒放過,一個不剩的全倒進了嘴裡。
黑暗中的森林好像大個的怪物,白天看上去碧綠青翠的樹木被風一渲染好像伸出七八雙爪子那樣駭人,林薇緊靠著營火眼皮都快撐不開了,她看看那個不足以容納兩人的床鋪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裡的瑞士軍刀,不肯主動往裡鑽。
貝克知道她的心思,他還沒完全取得這個姑娘的信任,他無奈的在心裡對自己攤攤手,從來沒有哪個妞像林薇這樣防備他,要是他身邊的姑娘都像她一樣,那他的初夜大概要延遲到他二十歲。
這真糟糕,貝克就著鍋喝了一口熱水,借這個動作打量林薇,她兩隻手抱著膝蓋把自己圈了起來,看上去更小了,像沒成年的小女孩那樣,頭擱在膝蓋上,劉海差點蓋住眼睛。
“我們輪流守夜,”貝克搭帳蓬的時候當然有過綺思,寒冷的夜裡兩個緊緊相偎的人兒,這簡直就是命運的指引,但他現在決定放過這個可憐的姑娘:“我先守第一輪。”
林薇驚訝的望了他一眼,接著乾脆的爬起來往帳蓬裡鑽,揹包枕在頸後,兩隻手抱在胸前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闔上了眼睛。
她雖然背對著貝克,但耳朵卻沒放過一丁點兒動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