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他的存在,他的話語使得她心裡進了一根雞肋一般,難受至極。
她又在不知不覺中蹙起眉頭。
這時林墨檀輕笑了聲,道:“表妹果然還是如以前那般機靈,既然如此何必整日悶著。”
朱兒抿唇輕笑了聲,她只不知道平日裡說些什麼好。
蘇暮卿直起頭眸光銳利的望著林墨檀,溫婉的聲音裡帶著些許肅穆:“墨檀,我三叔和你是怎麼認識?再者你為何會假扮成我小叔,而不是我四叔,抑或是我爹?以你的性子,該是扮我爹來得更簡單。”
林墨檀垂眸對上她的眼,柔和的回應道:“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與小孩子親暱,而也只有你小叔沒有孩子,沒有妻妾,故而他最符合。再者我之所以發現蘇家會接二連三的死人,也都是你小叔臨死前與我說起。他一直都不怯懦痴傻,他是真正的偽裝高手,但終還是讓張姨娘發現。至於你三叔,也是我救了他,於你小叔之前。他是怎樣的人,現在還不好下定論。”
既然是這般,那麼她是不是更有理由懷疑三叔其實也沒有安好心?
不過終歸只是懷疑,她也不能斷定,說不準三叔也是個普通人而已。
蘇暮卿望著林墨檀淺淺一笑,彎起的唇角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笑容在燦爛的陽光甚是美豔動人。
這時,林墨檀瞥見她手指甲上滲著鮮血,眉頭微蹙。抓起她的手,方才發現她手心的肉都翻了出來,可見其剛才是有多麼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心疼的開口:“疼不?”
蘇暮卿笑著搖搖頭:“不疼。”
她都經歷過比這更疼的,這一點算得了什麼。
“不礙事的。”
林墨檀小瞪了她一眼,撫摸著長長的指甲道:“怎都不剪指甲?”
蘇暮卿垂眸望著自己尖銳染血的指甲,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綠兒紫兒不在身邊,她竟是連這個都做不好。
“忘記了。”
林墨檀看到她苦笑,暗歎了一聲。淡淡的開口:“我來替你弄。”
蘇暮卿望著他拉著她的手柔和的替她包紮傷口,剪去指甲,雙眸微微有些酸。她覺得自己只要眨一眨眼睛,淚水怕就是會滴落下來。
無論怎樣,這樣也值了。
朱兒也輕嘆了聲,道:“暮卿,若是覺得我不適合。去將秋棠帶到這兒來,夏荷也可以,她們畢竟是老夫人的人,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若是現下從外邊買個丫頭回來,的確是比不上秋棠她們。可她們會願意來這兒嗎?
蘇暮卿眸色微斂,輕頷首:“嗯。”
一直與滕彥偷偷摸摸玩猜拳的安如璃似乎還停留在前一刻的事情上,她緩緩的開口:“眼下你們可以搞分離。他們如此期盼,你們怎麼可以不好好的讓他們高興高興。”
聞言,蘇暮卿三人先是一愣,稍即便是明白了安如璃話中的意思。
果然相處的時間久了,人容易被同化。在不知不覺中許多想法開始漸漸的靠在一起。
三人相視一笑,林墨檀擱下手中的剪子。淡淡道:“可行。”
話落,她們三人當下變得疏離,各自眼眸中繚繞這複雜的神色,雖然各自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彷彿是對各自的表現很滿意。
沐容塵遠遠的沐著陽光,踏著清風徐徐而來,瞧得院中詭異的樣子時,不禁蹙起眉頭。
他不自主的向著安如璃走去,好奇的詢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安如璃長長的嘆了口氣,滿眼皆是無奈,幽幽道:“說得好點是鬧矛盾了,說得不好點就是出大事了。”
沐容塵眉頭一蹙,望了眼眼眸中繚繞著為難之色的林墨檀,更覺疑惑,他以為以林墨檀對卿卿的感情,一些事兒都不是事兒,怎麼眼下就而且朱兒那眼眸中含著一抹恨意。
這可真是出大事了。
安如璃輕聲的將剛才的事情嘀咕了一遍,而後無奈的感慨道:“眼下我和滕彥兩個裡外都不是人啊,而且當年的事兒究竟是怎樣,我們誰也不知道。雖然那宮女的話也未必可信,但終究唉!”
沐容塵臉上的柔和盡失,俊美絕倫的臉上滿是嚴肅,深邃的雙眸凝視著她們。
好久,他掀唇而語:“在我面前還要繼續演戲?”
然而,蘇暮卿三人誰也沒有回應他,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沐容塵眉頭一挑,揶揄道:“還上癮了是不?這手指甲都還沒有剪好呢。”
聽聞,蘇暮卿嘴角暗暗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