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只是注視著她。
18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她也是18歲出道,彼時卻已經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出生在一個貧寒家庭,父親成日為生計在外奔波,母親身體又不好,照顧三個孩子已經疲於奔命。要升高中那年父親卻忽然病倒,於是只能棄學去打工。可15歲的女孩能做些什麼?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天賦的姿色,為一些商場或飯店的開業典禮去賣賣大腿和腰肢,倒也勉強撐起了家計,跳的是完全沒有章法的亂舞,反正也沒人在乎。
窮山惡水出刁民,她恨透了土氣破舊的衣衫、恨透了不見葷腥的飯菜、恨透了別人輕蔑憐憫的眼神、恨透了團長好色小氣的嘴臉、恨透了自己這麻木低廉的生活狀態——所以當那個一身名牌油頭粉面的富家公子出現時,她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義無反顧。
生活不是偶像劇,灰姑娘的夢註定破滅。他那個高高在上的母親給她的唯一希望是:肚子如果是兒子,就能給她一筆鉅款讓她走人。
懷著對這筆鉅款的嚮往,她堅持到了六個月,醫生卻代表命運冷酷地宣佈了這個夢想的覆滅。六個月了,打也不是生也不是,進退兩難。
所以,當她親手將小小的她放在孤兒院門口時,臉上未脫的稚氣從那一刻煙消雲散——她對自己發過誓,對抗這強硬命運的唯一辦法,就是強過命運。
年輕的身體恢復神速,攀入演藝圈的過程箇中艱辛自不必說,只是回首這17年,她足以綻開勝利的笑容——她做到了。
只是女兒這個詞,從概念到臉龐都已陌生,這就是代價,做人不可能什麼都到手。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幫她避過那些,自己回想起來依然還會覺得噁心的過程。
“下面有請我們的神秘嘉賓——她到底是誰呢?現在就讓我們揭開她神秘的面紗吧!”
任熙悅微笑著出現在臺上的一瞬,岑文佩忽然脊背一緊,錯愕得睜大了眼睛。她唱一首歌的時間不過三四分鐘,滿腹的疑惑卻讓她煎熬不已,雖然明知自己這身裝束隱沒在人群裡完全不會被發現,卻依然被莫名不安攫住了心臟。
熱烈掌聲後主持人熱情地迎上來:“大家應該都很意外吧?其實我也一樣,現在就讓我來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