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的鞭法和手勁和顏玉的可不同,但是所用的都是同一條皮鞭;所以那刺骨的疼痛,還是大同小異的;任憑事後他再塗抹如何貴重的金瘡藥膏,都無濟於事,但也因此,他深深記住了這皮鞭的味道。
可以說,他再也不想嚐到那鞭子的味道。
可當它出現在顏玉手裡時。他眼底的不可置信到現在還沒散呢!
任姨娘總算肯把手放下來了,大老爺仔細看了任姨娘一眼,幸好沒留下傷痕,再看一眼顏玉手裡的皮鞭,眼露狐疑之色;雖然任姨娘的面色沒有被鞭子傷過的痕跡,但任姨娘對那鞭子有了恐懼,而且她像是在極力隱忍什麼一般。
他能感覺到顏玉手上的鞭子是越用越順手,勁頭自然也不小,偏偏無論是打到手上,還是打到臉上。都是一點痕跡都沒留;這貌似是不肯能的事,還是說這鞭子有古怪?!
這也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因此老大爺並沒有表現出來。
就算老大爺眼露狐疑。任姨娘也沒有與大老爺似孔姨娘那般有默契,換句話說,便是她看不懂大老爺眼神裡的意思。
任姨娘若知道大老爺心裡所想,心底許會寬慰一些,可惜了。彼時的任姨娘一點也不知大老爺的心思;她甚至連看老大爺一眼都不曾,更別提猜測老大爺眼底的意思了,故而手雖然從臉上放了下來,滿眼怒氣卻沒有從臉上放下來,滿心的怨氣也沒從心裡放下來。
她冷眼盯著顏玉,忍著異樣的疼痛。語氣冰冷道:“大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您若看不慣奴婢,奴婢離得遠遠的就是。您打奴婢,不是髒了您的手麼?”
“您還有要教訓的麼?索性一次性賞了奴婢好了,若大小姐嫌累,奴婢可以代為賞賜!”
她突然有些憎恨大老爺的息事寧人的態度,他能為了他的府邸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儲存他府邸的形象,她不能!
要知道她嫁與她。她父母都不同意,她為了他,跟父母都鬧僵了,背井離鄉的跟了他過來,為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眼下她這麼痛,疼得全身骨頭咯吱咯吱作響,他卻想息事寧人!
去他的息事寧人!
抬頭看向顏玉,見顏玉也在安靜的看著她,她覺得自個並不是那隻強出頭的鳥,反倒像個無知的井底之蛙。
這個大小姐絕對不好惹!可從沒人讓她注意大小姐,提醒不要惹到大小姐,就連大老爺也沒有對她說過!可他偏偏被這大小姐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壓得死死的,卻不曾提醒一下她,莫去招惹大小姐。
一開始是她氣盛的找顏玉麻煩,但她懷裡的確抱有孩子這般一來,她越想越覺得,顏玉是奔著她懷裡的孩子對她下狠手的!
大老爺皺了皺眉,有些生氣,這任姨娘沒看到他不準備追究顏玉了麼,她怎還要吵吵鬧鬧的不的安生!
他卻不知,他與顏玉說冷臉就冷臉,說不追究就不追究,最後疼的全身的骨頭都咯吱咯吱作響的人,卻是他認為吵吵鬧鬧的她。
孔姨娘埋下頭的嘴角微微翹起,她倒是看戲看的起勁,很是滿意任姨娘的與大老爺唱反調,如此,她才有機會不是
顏玉微笑的看著任姨娘,換了個臉色,滿不在乎的說了句“任姨娘嚴重了”,就不再接話。
任姨娘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了!
顏玉今晚兒雖是有備而來,是準備著借題發揮來的,但還是任姨娘自個撞到槍口上的。
她不抽她,她都覺得對不起她的皮鞭了。
可到了這種地步,這任姨娘竟然還好意思豁出來問她什麼意思,難不成任姨娘還想找抽!不過任姨娘就算是沒疼夠,她也玩夠了,她已經沒興趣了奉陪了,不是適可而止,而是沒興趣。
老夫人孔姨娘可從沒教過她“適可而止”一詞過,反而,她在她們身上只學到了變本加厲的本事!
顏玉一句輕飄飄的話,氣的任姨娘豐滿的胸脯上下浮動,面色通紅,好半天才緩過來。
老夫人見任姨娘以進為退的還是被顏玉不鹹不淡的語氣擋了回去,欠了欠眼皮子:“好了,晚膳的時辰快到了,難得都聚在一起,就一起用個晚膳吧!”她不願任姨娘再鬧下去,再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任姨娘是有氣無處撒,還要開口,有婆子匆匆從屋外而來。神色慌張跪在老夫人面前,戰戰兢兢地開了口:“老夫人虞婆子管轄的婢子三丫,在自個房裡自縊身亡了”
老夫人微皺的眉頭又攏了攏,聽完那婆子報來的訊息後,頓了頓,臉色微沉道:“怎麼一回事,如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