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頭痛欲裂了,而是實實在在的頭痛欲裂了!
他冷著臉呵斥百里如玉:“姑娘家大呼小叫沒規沒矩的,成何體統,你母親就是這樣教養你的!”呵斥完她,心頭的鬱悶不減反增,他無奈的扭了扭脖子,為了不再她面前失態,在心重重喘了一口氣。
百里如玉瞳孔一縮,眼神暗了下來,縮了縮瘦弱的肩,垂下了腦袋,眼底蓄積的淚水緩緩滴在從裙角處露出的一半繡花暖雲靴上。小意的吸了吸鼻子,儘量控制著自個的呼吸。
老大爺撫頭的動作一頓,他雖然沒失態,但是情緒卻失控了,一定是顏玉早間兒給了他氣受,他到現在才接著百里如玉的莽撞行為,發洩出來。
面上的冷意緩緩抹去,露出個無奈的神情來,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沒一個省心的。全是小祖宗!
“怎了?過來父親身邊來說。”說著招手喚百里如玉過去他身邊,“我倒要聽聽,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大老爺一直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百里如玉的,大老爺對待百里如玉的這種態度,也是顏玉一直追求的。
可惜顏玉也不知是命不好,還是追求的東西太多了,活的兩世。老天爺也沒能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百里如玉忐忑的緩緩湊近大老爺,把面上的淚抹淨,呢喃道:“父親”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大老爺手撫在了百里如玉的髮鬢上:“誰欺負你了?給父親說說,父親為你做主。”語罷又笑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哭鼻子。說出去可不讓人笑話了!你可只准在父親面前哭鼻子,若是在旁人面前哭鼻子,準要鬧笑話!”
百里如玉笑。扭捏著身子:“孩兒才不會在旁人面前哭鼻子呢!”
見百里如玉破涕為笑,大老爺才溫聲問道:“方才你說的是銘哥兒?銘哥兒欺負你了?你所說看,仔細得說!”
這正是裡如玉為難的地方,她不知這個時候向大老爺指控柳鍾銘的做法,是否正確。只是心底頭的這份遲疑,隨著大老爺溫聲卻顯霸道的語氣。這份遲疑也只是瞬間飄過,就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漸漸散去。
委屈的撇著嘴,百里如玉道:“父親,柳大表哥對孩兒耍流氓!”她眼底閃過一絲狠勁,說辭也顯得絲毫不留情,說著眼淚又噼裡啪啦的流出眼眶,“柳大表哥欺負孩兒,求父親為孩兒做主!”
說到此處,雙膝一彎,朝大老爺慎重的跪了下去,膝蓋落在地面,響聲不輕。
大老爺心一沉,面上還是勸說百里如玉的神情:“他如何對你耍流氓了,敢對我女兒耍流氓,小小年紀不學好,簡直活的不耐煩了,父親一定為你做主!”說道此處,大老爺眼底閃過狠厲之色。
話說,老大爺真問到了百里如玉的不忿之處!
百里如玉面上滑過的淚,滴在了地板上,似綿綿春雨一般飄灑個不停,止也止不住,泣不成聲道:“柳大表哥他柳大表哥他,他明明、明明對孩兒做出了承諾,對外卻宣稱愛慕姐姐父親,他這般,孩兒不如出家為尼來的省心!”
老大爺面色一冷:“胡扯!”
百里如玉身子一抖,滿面哀傷,她哪能胡扯,雖然她時常說這違心的話,只是這次,她說的話兒,可是實實在在的;當然——她出家為尼的話,只是為了表示她真的傷心,而新增出來的,絕不是胡扯出來的!
她如何也不明白,柳鍾銘為何那般待她!想到一早顏玉的那副墜入情愛的模樣,她心底就來氣,從前她就在顏玉眼皮子底下與柳鍾銘**,可顏玉還一副很看好他們倆的模樣;可她的目標微微剛一轉,顏玉和柳鍾銘就好上了,這讓她如何不氣?
這對狗男女,她一定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大老爺深深看了百里如玉一眼,又道:“聽說老夫人最近請了贏哥兒和他父母來做客這可是你的注意?”說道此處,緊緊盯著百里如玉。
百里如玉心下一慌,她早間被老夫人喚去菩福院,也是第一個知道此事的,可她認為,大老爺應該沒時間和精力去注意這些訊息;眼下,大老爺拿不動聲色的情緒看著她,她覺得很是心慌,無言以對。
大老爺聽說了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換她啞口無言了
近來幾日,她可沒少花時間,少花功夫專門討老夫人歡心,一心為的,就是讓老夫人把她介紹給南門贏,她好光明正大的“破壞”南門贏和顏玉,可如今。如今顏玉和南門贏之間,一點姦情都沒有!趁她不在意,顏玉對柳鍾銘產生了莫名的情愫,對此,她都能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