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怎麼了?”
明媚倒也知道這幅模樣不能給他看到,就深深低頭。
景正卿道:“二表哥這兩天身子不適,方才忽然間胸口作惡欲吐,生怕在爹爹跟前失禮才進來的此刻他自覺難堪爹爹,咱們先讓二表哥清靜歇息一會兒,喝口水就好了。”
景正卿說著,又捏了捏明媚的手,這才走到衛凌身邊,拉著衛凌往外。
衛凌跟著他出來外間,心中仍覺奇異。
景正卿道:“爹爹,你今日可好?”
衛凌才道:“一切都好,你呢,在府內可好?”
景正卿道:“好著呢,我看二表哥練箭,倒也有趣兒。”
衛凌笑道:“你跟二郎的感情倒委實不錯了。”
景正卿厚顏說道:“是二表哥照顧我,爹爹,家裡峰兒可好?”
“甚好,你不必擔心,”衛凌摸摸他的頭,嘆道:“難得你喜歡留在這裡,那就在此處多住兩天吧,爹爹明兒再來看你。”
景正卿大喜:“多謝爹爹。”
終於等衛凌離開了,景正卿才又趕緊跑到裡屋,見明媚兀自呆坐床畔,景正卿去摸摸桌上的茶,有些溫熱,便親自倒了一杯,端了過來:“快喝一口緩緩。”
明媚接了過去,看他一眼:“多謝。”
景正卿也坐在床邊,歪頭看她。
明媚喝了口茶:“爹爹走了?”
景正卿道:“走了,也許了我在此多住兩天。”
明媚眨了眨眼,忍不住又要落淚:“景正卿,我很怕,萬一一輩子都換不過來,我豈非都不能跟爹爹相認了?與其如此,我寧肯死。”
景正卿頓時皺眉,低低喝道:“你胡說什麼?再說那個字,我不饒你!”
明媚哭道:“可是我就是擔心,有親不能認,就算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思。”
景正卿捂住她的嘴:“你又在賭氣胡說什麼?就算不能親口喚他‘爹爹’,最起碼他是好端端地,峰兒也是好端端地,且都和樂平安,何至於就到最壞?只要你信我,我向你保證,終有一日會恢復如常,你乖一些,別哭了。”
明媚眨著淚眼看著景正卿,這一刻,他雖然仍是她的模樣,然而於她眼中,卻赫然不同,仍是那個景正卿,曾無賴,混賬,霸道,強橫可是卻偏偏
為什麼偏偏是他?
心底有一種感覺,像是掙扎於酷寒之中卻仍竄出冰冷地面的春苗,在颯颯寒風之中舒展,長開。
景正卿抬手,替明媚將淚擦去:“你乖一些,我也知道你能撐得住”
明媚忍著淚,便說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明明什麼也不會,遲早晚闖出更大的禍來。”
景正卿道:“誰說的,今兒你不是就做的很好麼?我本來對文理一竅不通,你竟替我大出風頭,逼得我因此發奮,也看了兩本書倘若常此以往,興許我也就成了本朝第二位文武狀元了呢?這可都多虧了妹妹的功勞。”
明媚忍不住破涕為笑:“你真是厚顏無恥,我爹爹才是正經地文武狀元呢!”
景正卿道:“若是我真的也成了,姑父一看我如此了得,很有他的風範,興許一高興,就”
明媚問道:“就什麼?”
景正卿瞧著她,心想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怕是會惹她不高興,便道:“就越發喜歡我了。”
明媚才哼了聲,卻因景正卿一番安撫,加插科打諢地,明媚也不似之前那樣沮喪,重又振作起來。
次日早上起來,明媚打起精神,等雲起來了之後,便又跟他去書院。
景正卿依舊叮囑了一番,送她出了門口,雲起見“明媚妹妹”依依不捨,便笑對身邊兒的“正卿”道:“正卿,我瞧明媚妹妹很是關心你,這一向都要片刻不離身似的,你上次跟我說你喜歡她,將來要娶她叫我看,明媚對你卻也很有死心塌地的模樣。”
明媚聽了雲起的話,挑了挑眉:“我跟你說過我很喜歡她?”
雲起失笑:“你不是作弄我的吧?我當時不信,你還逼我來著,說明媚生得可愛,你怕別人趁虛而入之類,且讓我幫著照應”
明媚一聽,臉上呼呼發熱,忍了羞惱,探頭從車窗外瞪過去,卻忽然愣了愣,見門口上,景正卿仍站在那裡。
此刻雲起也探頭過來,見“明媚”站在門口,便衝她揮了揮手。
景正卿瞧見雲起興高采烈地笑容,又看看明媚那略有點古怪的表情,忽然間想到那一件事頓時就有點心虛
景正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