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馬兒放慢,自己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賊人的所在。
然而夜色深沉,周遭一片靜寂,竟也聽不見馬蹄聲響,眼前雖然只一條大路,但旁側許多分叉小道跟巷子,又哪裡知道賊人究竟去了哪裡?
明媚呆了呆,放聲叫道:“景正卿!”
自然無人答應,只有遠處傳來一兩聲犬吠。
明媚坐在馬上,髮髻都散亂開,雙眸驚慌地四處看,心驚膽戰,顫聲又大叫:“景正卿!”
仍舊無人答應。連本來亮著的燈都滅了幾盞。
一陣夜風吹來,明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外表雖然是少年的模樣,但是她的心卻仍舊只是個從未經歷過這些的柔弱少女,隻身一人在這陌生之地,且是黑夜,若是找得到人也罷,如今卻如置身荒蕪,一瞬之間身上陣陣發冷。
馬兒忽然打了個響鼻,把明媚嚇了一跳,身子也跟著猛地一抖。
錯亂驚慌的目光四掃之中,明媚忽地發現,淡淡地月光下,地上有一物,微微發光。
且說那賊人擁著景正卿,一路狂奔進了這小村落,先前他們打此處出來的時候,有個落腳的地方,當下輕車熟路前往。
到了地方,賊人翻身下馬,看看四周無人,就把景正卿如挾布袋一樣抱著往裡而去。
景正卿吃虧在只是個七歲女娃兒的身體,不管是拳是腳,力道都極有限。
那賊踢開門,復把門掩上,將景正卿扔到地上,指著他說道:“臭丫頭,你最好老實點!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景正卿不聲不響,那賊見他“乖了”,便點了油燈,回頭開門又看了眼,見周圍無人跟來,才鬆了口氣。
景正卿藉著燈光飛快地把屋內掃了會兒,見賊人回來,便道:“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擄我?可知道我是誰麼?”
賊人見她不動,他自拉了條板凳來坐了,冷笑道:“無冤無仇?你說的倒是輕巧,在你老子手裡,捏著我兄弟兩條人命!”
景正卿耳聞“老子”兩字,驚愕之際,本能地就想到景睿轉念一想,卻才反應這賊人說的是衛凌。
景正卿便只做不解狀:“你你說什麼?我不懂。”
賊人獰笑不已,道:“也是,你自然是不知道的當初就是你那賊老子,帶著你上京,我跟兩個兄弟聽著你們是外地口音,又瞧著你這女娃兒生得好看,若是賣到妓院裡去,必然襯手,因此動了心思沒想到半夜前去,卻反而被姓衛的制住了,一死一傷”
這件事衛凌跟明媚都不曾對人說過,景正卿自然也不知道的,聽得目瞪口呆。
那賊道:“我二哥被拿到牢裡,受不過那狗官嚴刑拷打,竟也死了,我隱姓埋名,查到你們身份,真真老天有眼,那日在酒樓裡讓我看到你們父女正好我大哥逃獄出來,我們便商量著來京城找你們報仇卻竟然這麼巧,給我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相助?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那日衛凌休假,便帶明媚出外遊玩,也正是鎮國公家小姐生日那天兩人吃了中飯下酒樓的時候,就偏給這賊見到。
景正卿知道了前因後果,心中陣陣發涼,沒想到期間竟有這麼一場恩怨。
這賊人說罷,十分痛快得意:“現在只等大哥回來,再處置你有你在手,你那賊老爹必然也會上鉤,到時候將你們父女一併殺死給我兄弟們報仇。”
景正卿皺眉,心想也不知追兵會不會找到這裡來靠他一個人要對付這賊的話
萬一運氣不好,這賊的同黨反而先回來了呢?
賊人一口氣把舊事說完,頗覺得口渴,在屋裡轉了一圈,找了些涼水,咕嘟咕嘟喝了一陣兒,便坐下等人。
如此等了片刻,這賊有些不耐煩:“大哥不會被那些狗差人纏住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景正卿趁機便道:“我勸你還是趁早把我放了,你們當初做得就是傷天害理的買賣,遲早有一日會落入法網,被我父親擒住也不過是陰差陽錯,如今你們意圖報仇,捉了我來,可知道會惹出滔天大禍?京城內,別說是景家雲府的人,端王爺跟我父親十分交好,更很是疼愛我,你們若執迷不悟,必然會自食惡果,如今若是懸崖勒馬放了我,我自會說服他們不去追究此事。”
賊人聽了,便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好一張能言會道的小嘴,指望能說動大爺麼?告訴你,我大哥乃是五省通緝的頭號賊囚,這次也是殺人越獄而出,也不差這一宗罪名了,別說是你,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兒子,也照樣幹得。”
景正卿只求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