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你有了歸宿,跟卿小子成了一對兒好人,我也了卻一件心事。”
明媚垂眸,微微一笑。
宮中,金鑾殿上。
昔日的端王趙純佑,身著龍袍,頭戴朝天冠,腰束玉帶,鳳目朱顏,好一副天家風範,比昔日趙健,更見華貴威嚴。
趙純佑高高地坐在龍椅上,望著底下百官循規蹈矩地行朝禮。
冷靜的目光,掃過那一個個身著大紅官袍之人,最後落在一道卓爾不群的人影身上,凝視片刻,才又轉開。
趙純佑在接受了百官朝賀之後,退朝起身,離開金鑾殿走到偏殿。
隔了片刻,小太監領著一人前來,趙純佑回頭:“怎麼,你著急回去麼?”
身後站著的,自是衛凌。
衛凌躬身行禮,道:“皇上召我有事兒?明媚還在家裡,怕回去遲了,讓她擔憂。”
趙純佑道:“如今又沒別的事,又何可憂慮的,你仍把她當成小孩子不成?咱們一塊兒走走。”
衛凌略微遲疑,趙純佑笑道:“這會兒還要我請著你嗎?”將他的手腕一握,拉著往前。
身後的眾隨侍見狀,很識趣地後退,距離兩人,不近不遠,隔著大概七八步。
兩個人從偏殿往外,沿著寬闊的宮內廊下,往後而去。
初秋天氣,天空碧藍,明淨萬里,風也帶著清爽之意,趙純佑長長地舒了口氣,道:“還記得我們頭一次並肩在宮內行走時候的情形?”
衛凌垂眸,聞言不由地笑笑:“二十幾年前的事兒了,差不多都忘了。”
趙純佑道:“你不用搪塞,我知道你有那過目不忘之能,之前發生的事兒,等閒又怎會忘記?”
衛凌挑眉,道:“怎麼無端說起這些陳穀子爛芝麻來?”
趙純佑看他一眼:“事到如今,有些話,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說了?”
一陣風迎面而來,衛凌抬眸,對上趙純佑平靜的眸色:“皇上想知道什麼?”
趙純佑道:“比如,叔叔怎麼忽然之間變了主意,要退位了?”
衛凌復又一笑:“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這樣假惺惺地還問?非要我說出來才得意麼?”
趙純佑也低笑兩聲:“除非是你說給我知道,我才甘心,有什麼可得意的?”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才緩緩站住腳,面前是白玉欄杆,雕刻龍紋,前頭,是廣袤的殿前風光,初秋的天氣之中,透出幾分銳利的鮮明之意。
“不錯,正如你所想的,先帝的遺詔,在我手上。”衛凌淡淡地說道。
趙純佑轉頭看他:“為何一直不跟我說?”
衛凌道:“當初我曾在先帝面前起誓,除非是到定局的時候,否則不許向任何人透露關於遺詔之事。”
趙純佑默然:“當初,你趁著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