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誰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
景睿聽兒子聲音都極微弱,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似睜不開景睿心頭大痛,眼淚差點掉出來。
雲起在旁邊便道:“正卿,是伯父來了!”
又轉頭看向景睿,皺著雙眉,嘆息道:“伯父,原本傷的就有些厲害是正卿怕家裡擔心,才讓瞞著的,此刻回來了不回家,也是怕給大家夥兒看到,嚇著了伯母跟老太太等方才他清醒的時候,還叮囑我,不許將訊息透露出去”
景睿又驚又心痛,老淚縱橫:“胡鬧!傷的這樣居然還這、這可怎麼了得?”
雲起道:“伯父,你別急,其實傷勢已經無礙了,也換了許多太醫看過都說”
景睿吸吸鼻子:“說什麼?”
雲起拉拉他,在他耳畔悄聲道:“說是正卿有心病,憂思過甚,才一直壓著病好不了”
景睿呆了呆:“心病?”
雲起嘆道:“唉,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們看錯了,也是有的,正卿身子強健,這傷雖厲害,卻不至於撐不過去的,伯父你千萬別急,回去後也別跟老太太等透露免得白費了正卿一片孝順苦心。”
景睿看看他,回頭又看看景正卿,重新握住他的手,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雲起道:“伯父,沒事的,您回去吧,這兒我看著就行了”
景睿才見了景正卿,哪裡捨得就走?只想多看兩眼,然而看一眼他憔悴臉色,只覺得臉兒都也瘦了不少,跟之前的神采飛揚判若兩人,一時越發悲痛。
景正卿咳嗽了兩聲,卻道:“是誰?是明媚麼明媚妹妹我很”聲音喃喃,幾不可聞。
景睿卻聽得分明,雲起忙道:“正卿,是伯父來看你了,正卿,你清醒些”
景睿呆呆,心中便回味那幾句話。
雲起便對他道:“先前喂著吃了幾口藥,時而有些不清醒,就會胡亂叫人伯父別急”
說話間,景正卿睜開眼睛,便看向景睿,目光定了定,終於叫道:“父親?”
景睿見他終於認得人了,眼淚啪啪落下來:“卿兒我的好卿兒怎麼幾日不見竟變得這樣?”
景正卿咳嗽了會兒:“父親別為我擔心我、無恙咳咳過幾日自能好了父親莫哭,若是回府,且對母親瞞著,也向祖母問好就說我不孝忙於、咳公務,等”
景睿見他才清醒,就說這些話,心酸至極,忙不迭攔住:“你別多說了,我都知道了你一片苦心,父親自曉得如何做。”
景正卿看了他片刻,眼神卻又恍惚起來,喃喃道:“姑父你不怪我了麼?你肯把明媚”眼神逐漸茫然,聲音也微弱下去。
景睿鑽心疼痛,放開景正卿,起身走開,竟跺了跺腳。
雲起本沒動,忽然手臂劇痛雲起忙咳嗽道:“伯父正卿他、他又說夢話了等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景睿抬頭,忍了眼中的淚,這才回頭,又看他一眼:“三郎你是正卿的好友,就暫且勞煩你在此好生照料他了。”
雲起緊緊皺眉,道:“伯父,這是哪裡話,別這麼見外。你放心,正卿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啊,”景睿點頭,“卿兒一定會沒事的。”
景睿跟雲起分別後,便出了府,一路上讓馬兒緩緩而行,過鬧市,過長街,景睿想到景正卿的神態一陣心酸。
漸漸地眼前道路分開,一邊兒是往景府去的,另一邊兒景睿駐馬看了會兒,終於調轉馬頭。
景睿打馬直奔衛府,下馬問了聲:“衛凌在麼?”
僕人道:“大人剛回來。”
景睿一聲不吭,邁步入內。
裡頭衛凌聽了通報,便從內院轉出來,景睿上前,二話不說,便道:“你為何一直不肯答應正卿跟明媚的親事?”
衛凌落座:“喲這是怎麼了?說什麼‘一直’,景府來提親,不就是前日那麼一次麼?”
景睿冷冷看他,道:“上回放榜之日,你不也拒絕了麼?”
衛凌一笑:“那個算什麼?兩個孩子私底下說的話,也能當真?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難道是誰隨隨便便一說要娶我的女兒,我就忙不迭答應了?名不正則言不順呀,景大人。”
以景睿的脾氣,若是平日,早拂袖離去。
此刻景睿卻瞪著衛凌,道:“你也知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那麼當初你怎麼也無三媒六聘,直接就帶了如雪走了?!如今你卻來跟我要這些?你憑什麼!”
衛凌挑眉,道:“是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