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蘇夫人。
四目相對,景睿便也靠過去,在夫人唇上吻落,喃喃低語:“夫人說的很是且讓我再細想想。”
語聲漸低,景睿翻身,將夫人壓在床上,隨手將床簾放下。
秋試過後半月,便是端王的大婚之期。
此日,京中百官有過半到王府相賀,端王空府三十年,終於也算是要“成家立業”了。
端王早有言在先,這日,景家,景良帶著景正勳,景睿帶著景正卿,衛府,衛凌則帶著衛宸同明媚,分路前往王府“做客”。
雲府雲飛自也帶了雲起前去其他各個世家貴族之類的,難以盡述。
幾個小的在端王府裡又重遇上,景正卿跟衛宸因年紀大了,且近來又嶄露頭角,因此也跟著大人在外頭應酬交際。
只有雲起仗著自己沒什麼野心,他哥哥雲飛也知道他的脾性,就放他在內院裡,雲起便跟明媚碰了頭,道:“明媚,葉若沒有來?”
明媚道:“沒來。”
雲起見此處沒有別人,便笑道:“明媚,你家跟景府是怎麼回事兒呢?我瞧正卿最近憂心忡忡地。”
明媚正也有些悶悶地,聞言低頭:“我怎麼知道。”
自上回衛凌“送客”之後,景睿受了夫人的叮囑,隔數日,果真便派了媒人前去衛府提親,不料,卻仍碰了個軟釘子媒人回來轉述,說衛大人只道:“女兒還小,不想這麼快議親。”
把景睿氣得差點跳到屋頂上去。
然而景睿畢竟也知道衛凌心性,何況又心疼兒子,雖然吃了軟釘子,也自氣了一場,卻並不聲張,且暫放一放。
如此,就苦了景正卿。
雖然知道衛凌是有意為難,也不至於就不把明媚許配給自個兒,但是一日定不下來,景正卿就覺得心上像是有根刺一直刺著自己,又覺如吊在懸崖上,上不能上,下也無處落腳。
雲起身為好友,自是看得出來的。
雲起就嘆了口氣,明媚瞅他,問道:“大好的日子,你嘆什麼氣?”
雲起道:“我自然是為了正卿嘆氣,你沒瞧見他近來都瘦了麼?”
明媚心一跳:“真的?我、我最近沒見著他。”
自上回放榜日一別,衛凌便不許明媚亂跑,景正卿來拜訪,衛凌也交代了,起初不叫見,後來許見了,又總叫丫鬟不離左右總是不給兩個私下相處的時間。
自衛凌打發了景睿派去求親的媒人之後,景正卿便少來了。
雲起道:“明媚,伯父真的不喜歡正卿麼?”
明媚說道:“為何這麼問?”
雲起道:“若是喜歡,怎不即刻答應了你們的親事?”
明媚低頭,不言語。
雲起覷她一眼,嘆道:“我瞧正卿近來惶惶然地若是你們見了,你可要好好地安撫他幾句呀。”
明媚便問道:“怎麼不見他?”
雲起道:“他跟著景伯父在前頭應酬呢,若得了空肯定就來找你了。”
明媚自在內苑,見了好些世家夫人小姐之類,另有宮中太后派來的掌事女官,因端王府中沒有管事的女眷,太后出宮又不便,便暫由這女官坐鎮,招待前來祝賀的貴婦名媛們。
漸漸地到了下午,王府內已經掌了燈,女眷們也走得差不多了。
明媚早先覺得喧鬧,她心裡不安,便退了出來,自留在廂房之中小憩。
隱隱約約睡了會兒,睜開眼後,竟不知此刻何時,卻知道也差不多快到回府的時間了。
一直到現在,仍是沒見著景正卿,明媚心中有些焦急,也有些失望正欲起身,卻聽得門口腳步聲響,明媚心中一喜,以為景正卿終於抽空跑出來了,忙轉頭看去
卻見門口上站著的,竟是一身喜服的端王。
明媚望著那張臉,恍惚之間,瞧出幾分跟景正卿相似。
睡眼朦朧初醒之際,差點兒便錯認了!
明媚一怔,忙行禮:“王爺。”自今日起端王就成親了,此刻看著他大紅的衣裳,雪白的臉,明媚竟無法再叫他“純佑叔叔”。
端王瞧著明媚,輕輕一笑:“原來是你在這裡”
明媚道:“王爺怎麼也回來了?前頭賓客散了嗎?”
端王微微搖頭,帶著笑道:“應付不盡,應付不盡啊。”
明媚見他目光閃爍,臉頰微微有點發紅,便問道:“王爺喝酒了嗎?你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喝?”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