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道:“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二郎,我不是叫你看著明媚不許外出麼?”
景正卿道:“姑父,是我一時貪玩請姑父責罰。”
衛凌皺著眉,嘆了口氣。
明媚看看景正卿,又看看衛凌,忙說:“爹爹,是我錯,是我想要出去,表哥才帶我出去”
雲騰打圓場:“罷了,做什麼這麼興師動眾,不過是孩子們想出去玩兒罷了,難道就不許他們出去?只是”
雲騰略微沉吟,就瞪向雲起:“你到底幹什麼去了?要玩兒就好好玩,要打架就好好打架,怎麼你臉上多了那樣一個玩意兒?”
衛凌聽著這些話:怪道雲起如今還冒失衝撞,看看這位大爺就知道了。
只有座兒上端王仍舊不動聲色。
雲起摸摸臉,那一巴掌滋味兒可不好受:“哥哥,我是要去買烤餅給你吃,誰知道就撞上那個卑鄙無恥小子,仗著人多就欺負人,如果不是正卿及時救我,真要被他們打死了”
雲騰頓時之間轉移了目標,暴跳如雷道:“什麼?哪個小子這麼卑鄙無恥,心狠手辣?敢動我雲府人?你有沒有報上雲府大名?”
雲起氣憤說道:“我倒是想報,但他們實太兇暴了,不等我開口就打人,有何了不得!”
衛凌聽到雲騰跟雲起一口一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咳嗽了聲,忍不住掃了一眼端王。
端王卻仍慢騰騰地,舉手摸了摸茶杯,喝了口。
景正卿也默然不語,雲騰叫了會兒,問道:“你可認得是誰,哥哥們給你找回場子。”
雲起思量:“我不認得,只記得長得賊眉鼠眼,粗野無禮,正卿,你可認得?”
景正卿眉頭微微地蹙著,卻低低說道:“不認得”
明媚垂著頭,生怕衛凌責怪,心道:“若爹爹責怪下來,少不得我擔著,畢竟是我起初動意向出去。”
衛凌看看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這回記得不許亂走,也不許亂說此事。”
三人一聽,如蒙大赦,便轉身出廳。
剩下雲騰,衛凌,端王三個。雲騰兀自惱恨:“這究竟是誰家野小子,不由分說就打人?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一定要查出是誰來,讓雲起去打回來。”
衛凌嘴角一抽:“你別急,就算你不查,人家那邊也會查。而且,恐怕你這口氣確是要嚥下。”
“這是何意?”雲騰不解,看著衛凌淡淡神情,忽地心頭一動,便問道:“莫非你知道那小子來歷?正好,你說,我絕不放過。”
衛凌輕輕咳嗽了聲,目光又掃向端王,而後才垂了眼皮,低低道:“如果我猜不錯,那個,是太子吧。”
雲騰震驚:“什麼?你說什麼?那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粗野無禮賊眉鼠眼地小子”
衛凌說道:“不錯,那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粗野無禮賊眉鼠眼地小子恐怕就是太子。”一邊慢悠悠說著,一邊掃了端王一眼。
雲騰這才後知後覺,出了一身地冷汗。
忽地轉念一想,心懷僥倖道:“你怎知道是太子,你又從來未見過,正卿雲起他們都未見過,何況你剛來京。”
衛凌笑:“我會跟小孩子一樣麼?我就算不京中,也知道太子時常溜出宮來軼聞,也記得太子年紀,不過是五六歲罷了,且太子那張臉,我一瞧倒跟當今那位有幾分肖似,尤其是那雙眼。好吧,這些都不算數,若不是太子,他身邊怎會有皇家鐵衣暗衛跟隨?別說皇家還有第二個驕橫跋扈孩童。”
雲騰是知道衛凌眼光,若別還能認錯,這皇族暗衛他可是絕對不會看錯。
雲騰倒退一步,震驚之餘忍不住罵道:“他_媽還真是太子無疑。”
衛凌眼尾餘光一抹,又掃向那個喝茶之人。
靜默之中,端王緩緩起身,施施然說:“啊,天色不早,本王也是時候該走了。”
衛凌忍不住挑了挑眉。
端王負起雙手,沒事人兒似往外而行。
衛凌看著,卻不動,冷不防雲騰嗖地站到端王身邊而去,幾乎貼面而戰,銅鈴似地眼就瞪著他。
端王腳下一站,略微轉頭看他,問道:“怎麼了?”
雲騰瞪著端王:“王爺現走,可有點不厚道啊。”
端王不以為然,面不改色地將目光投向廳外高空,淡淡道:“怎麼呢,本王要避嫌呀。”
雲騰哼了聲,臉兒湊前,盯著端王道:“我看王爺雲府睡了兩天,這嫌是避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