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人,地上厚厚的有一層灰,牆角堆積著些的舊的氈布毛毯之類,景正卿抬手掃了掃灰塵,便坐在上頭,又拍拍旁邊示意明媚也坐。
明媚便也過去坐了,嘟著嘴哼道:“你倒是快說,賣什麼關子。”
景正卿笑笑,才對明媚說道:“你可還記得,先前藍同櫻為側妃的事?”
明媚心頭一震:“怎麼提起這個來了。”皺了眉頭,不願回想。
景正卿將聲音壓得極低,說道:“當時我還說,這件事倒似冥冥之中有人相助一般若不是藍同櫻取你代之,也不至於這樣順利,我知道這股助力來自宮中,卻只以為是”那個“姍姐”兩字差點兒就說出口,——當初玉姍封了妃後省親,景正卿暗中求她的,便是這件事,要玉姍以後找準機會進言,把藍同櫻給端王為側妃。
然而此事自不能說給明媚知道的。
景正卿便只說道:“我現如今才明白,原來當時發力讓藍同櫻代你的,竟是皇后!”
明媚眨了眨眼:“皇后?”
景正卿道:“當時藍仲然入京,大家都以為他是中立之人,卻不知他背後有皇后做靠山,就如這一次你瞧,他自外地提拔進京,就是皇后的旨意,必然是皇后那邊聽聞了端王用了你爹爹,故而也不甘示弱”
明媚若有所悟:“原來是這樣的,嘖,我爹爹留在京城,無意中竟讓藍仲然提早進京,也曝露他是皇后黨的真相了,真真歪打正著。”
景正卿微微一笑,繼續又道:“你別小看了藍仲然,我打聽過,他家裡是黔南那邊的大族,手握黔地的兵權,故而皇后得重用他,此次他進京,為兵部侍郎,官兒卻比姑父要大一級,而且正好兒是在兵部。”
明媚想了會兒:“爹爹在吏部,他卻在兵部,這真是一個文,一個武,皇后莫非是想要對付王爺了?”
景正卿道:“我並沒有對藍同柏輕舉妄動,正是因為他家是皇后一黨的。”
明媚掃他一眼:“不必說這個,我可沒說你是因為喜歡人家的花容月貌才捨不得得罪她哥哥。”
景正卿多日以來都極少跟明媚照面兒,更遑論是單獨相處,如今靠近坐著,心中很是喜悅,說了這會兒話,便又道:“妹妹,你比之前要胖了些。”
明媚怔了怔:“是嗎?”這究竟是件好事還是略一猶豫,忽然想到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明媚便喝道:“說這些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著爹爹,又沒什麼心事,不知多好,自然要胖些了。”
景正卿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比之前也高了許多?”
明媚情不自禁說道:“是啊,你為什麼長得這麼快?”
景正卿道:“我心你想著要早些長大,好保護妹妹,於是就長得快了。”
明媚斜睨他:“是保護,還是欺負?哼!快別說些好聽的。”
景正卿說道:“姑父是個厲害的人物,我若對妹妹不好,怕他會饒不了我,我自然不敢的。”
明媚聽他說起衛凌,心裡又得意又高興,便又嘻嘻一笑。
景正卿見她頭髮凌亂,衣裳也有些不整,便抬起手來,替她整理那頭髮,明媚一呆,下意識地把頭往後一仰,景正卿道:“別動,我給你整一整。”
明媚聽他聲音溫柔,且漸漸靠近,忍不住閉上眼睛,心頭一轉,卻又忙睜眼,把他的手推開:“別動,我就要這樣兒呢。”
景正卿奇道:“怎麼了?”
明媚說道:“萬一藍同櫻那不要臉的先去老太太處告狀,必然會把自個兒弄得加倍悽慘,我若是好端端地,豈不是讓人覺得是我欺負她,因此還是讓我這樣兒的好。”
景正卿忍著笑:“妹妹好聰明,既然如此”他抬手,在明媚頭上又揉了揉。
明媚歪頭,怒視他道:“你又幹什麼?”
景正卿笑道:“索性我給你弄得更亂些,豈不是更好?”
明媚就翻了個白眼,景正卿看著她可愛之態,雖覺得此刻無限歡悅,卻也隱隱有些遺憾畢竟雙方都還小,有許多事情好像還不能
景正卿忙收斂心神,不叫自己又入邪道,閉眸沉思靜氣片刻,才道:“明媚,雖然你今日僥倖佔了上風,但是以後,且記得行事要多謹慎,若是今兒我不是跟藍同柏一塊兒,或者給他搶了先,你可知會發生什麼?”
明媚聽他聲音凝重,卻也知道他說的有理,就低了頭。
景正卿見她難得地不頂嘴,也知道她大概知錯了,便又柔聲道:“雲起傷了,我還是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