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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笑道:“行了,不過是一頓飯,我即刻叫人安排,走親戚吃一頓飯是應該的。”
衛宸才訕訕笑著說:“多謝舅媽,對了不知妹妹最近可好?”
蘇夫人道:“明媚倒是好,就是聽聞昨兒晚上貪看放花兒,有些著涼似的,此刻大概也知道你們來了,索性就先叫丫鬟帶你們過去看看,等飯好了,再回來。”
衛宸同衛少奶忙起身相謝,衛宸道:“既然如此,外甥就先去看妹妹了。”
蘇夫人點頭,把丫鬟秀兒喚來,道:“你且領著表少爺跟少奶,卻見表小姐。”
衛宸同衛少奶被秀兒領著,一路往內府去。
原本景睿給他們的那房子其實已經是乾淨整潔,算是中上之選,然而此刻進了景府,見了這一重院落套著一重,亭臺樓閣,金碧輝煌,不知連綿多遠,假山池沼,穿門過堂看得眼花繚亂,更不記得路,也不知走到何處了。
兩個心中都十分驚嘖,更是豔羨,暗想若是自個兒留在這個地方那該是何等的受用,想到此處,頓時又羨慕起明媚來。
衛宸倒也罷了,衛少奶卻恨恨地,心想:“老孃守著這個沒用東西,左等右等終於把他從大牢里拉扯出來,若不是指望著上京來,到這景府風光風光,早就卷著銀子飛了,今日看看,果真是個神仙住的福地,只可恨我竟沒福不能住進來,反倒是那個小娼婦住在這裡,她住的倒是高興,卻偏說什麼寄人籬下,還不叫我們來住,真真可恨。”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眼睛都看得朦朧了,秀兒才道:“表姑娘便在前頭的院子裡,這邊過去,是老太太的住處。”
衛宸轉頭去看,卻見連綿幾座大屋,氣派非凡,隱隱見到人影出沒,他不敢亂看,便只往前看明媚所住的地方,衛少奶卻著實伸長脖子看了會兒,衛宸拉了拉她,衛少奶才縮了脖子,重往前走。
到了院子門口,就聽到裡頭大聲說道:“這藥將要熬好了,等會兒給姑娘也端過去,好歹喝一碗,也防備著。”
秀兒聞言,便笑了笑,邁步進去,道:“怎麼了,這麼大聲亂叫,也不怕驚了你家姑娘?”
見廊下正是五福,拿著個葵扇,在扇一個爐子,上面咕嘟嘟熬著個熬藥的罐子,正冒熱氣,隨風一陣藥氣撲鼻。
衛宸跟衛少奶進門,一瞧這院落,越發眼紅,有他們住的那房子三停之一大,卻整齊氣派,比那個強的不知多少倍,牆角有假山石芭蕉葉,空地上植樹放鶴,廊下吊著雀兒籠子,衛少奶先嘀咕了句,被衛宸低聲喝了聲:“今日你小心著說話。”
那邊秀兒已經跟五福說了,五福歪頭看了眼兩人,行禮道:“原來是表少爺少奶到了,我進去告訴我們姑娘一聲兒。”
衛少奶聽“我們姑娘”四字,撇了撇嘴,偏拉著衛宸往前一步,兩人上了臺階,便往裡走,秀兒見狀,便一笑跟在後頭,正巧四喜從旁邊廊下出來,便相見了。
衛宸跟衛少奶進了廳裡,依稀聽到裡頭咳嗽聲響。
衛少奶看著廳裡寬敞,且佈置的錦繡燦爛,非別處可比,越發紅了眼,正要往裡頭去,卻聽到又是一聲咳嗽,簾子動了動,從屏風後面,玉葫扶著明媚出來。
兩人這才住腳,那邊明媚抬眸見了衛宸,便道:“哥哥來了,我失禮了。”
衛宸聽她聲音微弱,便道:“妹妹病了?”明媚說道:“只是不慎著了涼,沒什麼大礙。”
衛宸道:“怎麼這樣不小心?”
衛少奶插嘴說道:“妹妹這樣嬌貴的身子,怎麼就病了?想必是丫頭們伺候的不周到?”
四喜五福一聽,各自翻眼。玉葫倒是見怪不怪。
明媚道:“不怪他們,是我自己做完夜風裡多站了會兒。”
衛少奶便上前來,竟握嚮明媚的手,明媚忙道:“嫂子別碰,留神把病過給你。”
衛少奶手僵了僵,到底又搭回自己腰間,便道:“早先在家裡,我看著家裡的丫鬟婆子,哪一個敢怠慢了你?妹妹,不是我說,她們畢竟年輕,到底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倘若是我在你身邊兒,必然照料得你妥妥當當。”
玉葫看著衛少奶做作,心想:“那會兒想賣了我,生吃姑娘的不知是誰呢。”
明媚卻淡淡地說道:“嫂子客氣了。”
衛少奶見她不動聲色,便又說道:“這景府真是不進不知道,竟這樣大,照我看,足能住千把人,方才一路走來,一些使喚的奴婢大概都不下百人,光是妹妹住的這裡,就算我跟你哥哥在這兒,也是很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