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沒辦法停下感慨的柳陌忽覺肩上一重,低頭看去,卻是一件鵝黃色的貂絨披風覆在了自己的肩頭。
她有些驚訝的微張開嘴巴,循著方向抬頭望去竟是一臉冰冷的妙水。
柳陌淡淡的笑笑,看著妙水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的光線,“我竟也沒料到你也有體貼的一面。”
“是你說的,做丫頭要有做丫頭的樣子。”妙水開口,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的勉強。
柳陌偏頭看看妙水,她細長的眼睛不自然的望向別處,似乎也有些冷,臉頰被風吹得紅彤彤的。
“原來你竟是這樣不願同我說話。”柳陌還是笑,有落葉掛著她的面板滑落,也戀戀不捨的撫摸著她凝脂般的肌膚,“既然如此又何必答應過來呢?”
風聲在柳陌的耳邊窸窣作響,她笑望著道邊成簇的菊花,似乎覺得秋天也並沒有多麼淒涼,沉默了良久才聽到妙水的聲音隨秋風一同吹來,一聲嘆息“我不願”
她明白的,因為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感慨。
“既然如此,何不為了自己而活?”柳陌微微嘆息,這樣簡單的佛法,卻不來及讓凡人參悟。
妙水靜靜的望著背對著她的柳陌,夕陽的剪影勾勒出眼前人清晰的弧線,就像是突然看到了一束光,讓她恍惚著沉醉在寂靜的秋風裡,只一會,遠處的一群白鴿驚詫著四散開來,打破了四周的平靜。
妙水本能的擋在柳陌的身前,卻見到遠處緩緩的出現了一個花枝招展的身影。
久不出場的人居然又一次偶遇,看到了周媚兒的柳陌只覺得命運的安排千奇百怪,讓人始料不及。她溫柔的將妙水緊張起來的手臂壓下去,輕聲叮囑道:“別緊張,那是周美人。”
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周媚兒不可一世的倨傲神色,柳陌厭煩的翻了個白眼,等在原地看著那抹粉紅色的身影越來越近。
她抱了臂等著,卻看到周媚兒的身邊似乎還有一個身著棕色長裙的豔麗女人。身邊的妙水皺了皺眉,不自覺的同柳陌站在統一戰線說道:“竟是德妃娘娘來了。”
聽到是久不出屋的德妃,柳陌被風吹得輕輕顫動了一下,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靚麗的婦人,未施粉黛,未加裝飾,一雙大而細長的鳳眼卻有著勾魂攝魄的力量,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柳陌,恰似春風拂面,開滿一地的牡丹。
“德妃娘娘在此,還不快行禮?”周媚兒看著柳陌不動,以為她定是始料未及的。
柳陌淡淡的移開眼,索性硬了聲音道:“姐姐似乎還是美人”
周媚兒驀地愣住,才猛然記起曾經柔弱的女子早已一飛沖天凌駕於自己之上,她不滿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飛燕,她飛舞的眼角淡淡的向自己撇了撇,周媚兒才無奈的轉頭看著柳陌簡單的行了禮。
看著百般不願的周媚兒柳陌冷哼了一聲,慢慢嚮慕容飛燕行了禮道:“德妃娘娘。”
說罷便重又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等待著德妃出聲。
眼前的慕容飛燕仰著頭淡淡的打量著柳陌,她的傲氣與冷豔像是常開不敗的牡丹花,頓時讓兩旁的秋菊失去了顏色。
“哼,劉銳喜歡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她桃紅色的唇齒微動,說話狠毒卻不失高貴,像是帶了刺的玫瑰。
“眾人不可直呼帝名,請娘娘口下留情。”一旁的妙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吸引了德妃與周媚兒的注意力。
德妃細細的瞧著妙水清秀的臉龐,腦海中似是有什麼影子一閃而過,卻又如何也抓不住頭緒。瞧了好久,她挑了挑花瓣似的眉,也不看柳陌說道:“哪裡來的丫頭這般的不懂規矩?”
“德妃娘娘來了也不行禮,妹妹可是這麼教導下人的?”周媚兒趕緊從旁扇風。
柳陌看了看倔強的妙水,雖說不至於維護卻也不願意失了面子,她只好答道:“姐姐不知,她是皇帝帶過來讓妹妹教導的。”言外之意,此女乃是劉銳的人,可不要輕易惹到了她。
“你是什麼意思?”卻沒料到德妃也帶了些雞蛋裡挑骨頭的毛病,聽到柳陌的解釋似乎大動肝火,“我連一個下人都沒資格管了麼?”
這真是莫須有的罪名,柳陌只得低頭認錯:“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德妃的鳳眼中滿是怒意,多年壓抑在心的痛似乎在這個淡雅若天仙的女子面前變的醜陋,很多年了,只有她明白,面前的女子是唯一一個代替了劉銳心中的自己的女人,她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原來就連不懂禮數的丫頭眼中都是對自己的不屑,“給我拉下去重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