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翠?這樣的想法讓裴胤陽有些不安,舞萊的感覺很少會出錯,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嚴峻,嚴峻到需要他找一個人過去隨身保護她,那他就不得不擔心起她的安危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桌下的雙手漸漸收緊成拳臉上卻不動聲色,裴胤陽沉聲問道。
“恩?我也不知道。”舞萊聳聳肩,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裴胤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著舞萊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看到他這副模樣,舞萊拿著點心的手停下來,只好裝傻道:“所以要讓蒼翠過去看看哪裡出了問題啊”
“你以為讓她會平白接受一個丫頭嗎?”如果她會接受他給的丫頭,恐怕也沒有什麼事情好隱瞞他了吧?
“這我當然明白。”舞萊故作深沉的點點頭,起身將手搭在裴胤陽的肩上慵懶著開口,“我只是希望藉此來保護美人的安全,蒼翠的能力是數一數二的,不管是什麼問題,她一定可以保證美人的安全啊”
“說的容易。”裴胤陽冷哼一身,顯然不贊同舞萊的看法。他的腦海中閃過柳陌冰冷的雙眸,送到她身邊的丫頭恐怕也會被她當做是他留下來的眼線吧?
“小陽,不試試的話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分量啊”舞萊的桃花眼風情萬種的勾過來,其中的曖昧讓裴胤陽的心不自覺的動了動。
當然,對於此事柳陌遇到的困境,不得不說舞萊的估計是正確的,邱辛笛就像是一個突然出現的石子,攪亂了一池平靜的水面。
看到邱辛笛離開,大殿裡劉銳的眼眸漸漸凝冰,他想起了柳陌憤恨的雙眸,想起了邱辛笛難以掩飾的悲痛,她們似乎有著不一樣的故事,而他,似乎嫉妒著自己的不在場。
他是帝王,而她,是他的女人。
劉銳一甩手,便冷了臉起身向西殿走去。
西殿,仍是一室的冷冰。當劉銳板著臉推開了大門,裡面早已等待著的兩個人雙雙跪了下去。
蒼夜抬頭瞥了一眼劉銳嚴肅的雙眼,只感覺比平常要冰冷了幾分。他埋了頭也不說話,只希望身邊的女人不要惹怒了他才好。
同樣跪在蒼夜身邊的女人既是之前為劉銳送信的黑衣女子妙水,劉銳對手下暗衛的調教方法別具一格,不同於裴胤陽的以德服人,他對任何人都是不信任的所以他敢於任用任何人。蒼夜與妙水是執行同樣任務的兩人,他們在夏國的收信渠道和送信方式都是不同的,然而對於報給劉銳的資訊卻是必須要相同的。
這樣的制度甚至精確到送信的時間,上一次讓妙水搶了先,這一次蒼夜就不得不想辦法佔先。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你第二次的懈怠很可能輕易地斷送掉了你的性命。
蒼夜轉頭看見妙水抽出了一半的刀捕捉痕跡的搖了搖頭
蒼夜是之前被劉銳選中集中訓練過的刺客,然而妙水卻不同,似乎只會殺人的蒼夜不懂得,妙水對劉銳究竟是恨還是愛。
如果是愛,又怎會在每一次見面時抽刀刺殺劉銳呢?但若說是恨,卻又為何會每次都手下留情繼續為他賣命呢?
見慣了劉銳的陰狠,也見慣了劉銳選用暗衛的別具一格,蒼夜還是不懂,這樣愛著又恨著他的妙水在劉銳的心中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
他們雖然執行同樣的任務,但對於彼此的瞭解恐怕還不及陌生的兩人。蒼夜縱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也只能窩在心裡。劉銳的原則是不可違背的——執行同樣任務的兩人務必形同陌路。所以哪怕是今天一起等待劉銳的到來,他們仍是沒有打過一個招呼,說過一句話。
只是今天,蒼夜真的很想對身邊的妙水說上一句“不要招惹他。”他跟隨在劉銳身邊的時間長過妙水幾倍,他知道今天的劉銳有多麼的不開心,但他不知道妙水接下去的動作是否會斷送了她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不能說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妙水猶豫了一下過後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長刀飛了出去。
滿面不鬱的劉銳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也不閃避,於是蒼夜就心驚膽戰的看著那把飛刀瞬間貼著劉銳的脖子飛了過去。
該是慶幸他有驚無險還是惋惜妙水的細小失誤呢蒼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觀察著劉銳的一舉一動。
妙水的表情則是僵硬的,她的眼中浮現著不可置信的訝然,許久,聲音中還帶著顫抖開口:“你為什麼不躲?”
劉銳冷哼一聲,心裡的不舒服仍未散去,看著妙水生動的雙眼嘴裡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你不會。”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