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昨晚長恭帶皇帝去了穆鶯殿?”
聽到柳陌疑問的語氣,抽泣的小魚有些迷惑,她揉著紅腫的雙睛抬起頭來恰好對上柳陌探究的雙眸。
看到眼前怯怯的又帶些猶豫的小魚,柳陌有些氣惱,這樣的時候小魚竟然還在懷疑自己什麼嗎?她嘆了口氣,心知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只好開口解釋:“若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救長恭呢?你不要擔心,只須仔細的說與我聽。”
“小魚,你究竟在想什麼呢?快說啊我家主子一定會救長恭的”捕捉到小魚眼中的猶疑,阿柔發急的推搡著小魚。
扭頭看了看阿柔圓圓臉蛋上堅定的神色,小魚知道自己想的多了,她有些後悔,只好抹去了眼淚慢慢跟柳陌講述長恭早上告訴她的事情。最後還是不放心的補充道:“美人,長恭今日已經很後悔了,你就不好責怪他了”
聽到小魚這麼說,一邊的阿柔不樂意的開口:“小魚將主子看成什麼人了”
聽到阿柔抱怨,柳陌也覺得自己委實冤枉,後宮之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從未想過叫長恭只效忠自己一個人啊。
她伸手扶了小魚起來,雲淡風輕的笑道:“長恭拿了賞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責怪他?”
她細細梳理小魚講的話,心知長恭必定是被那穆貴妃自導自演的陷害了一番。她知道穆宜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挫自己的銳氣,早些時候長恭幫她為皇帝引路的事想必已經被這穆宜猜了出來。
想到長恭是因為自己才被人陷害,柳陌的心懸起來,縱然一籌莫展她還是整理了下衣衫帶著小魚和阿柔向門外走去
著了阿柔先行去打探一下訊息,柳陌不忘打發了一天沒有做事的工人,看到被自己好生供養著的工人終於露出了笑臉,柳陌總算展開了一些皺著的眉頭。
領頭的李公公嘴巴上還沾著油,一臉滿足的湊到柳陌身前道謝,“呦,這不是小魚姑娘嘛”
看到小魚紅腫著的眼眶,李公公的眼裡顯出些疑狐,他不安分的抖動了一下臉上鬆鬆垮垮的肉,小心的哼了一聲。
感覺到公公的好奇心,小魚不安的望了一眼柳陌,見她微笑的眨眨眼,方才放心的答道:“公公還不知道呢吧,長恭太監被穆貴妃抓去了。”
“哦?”聽到這個,李公公的眼睛裡放出精光,似是有所感想。
柳陌趕緊問道:“公公可有什麼辦法?”
聽到柳陌這麼問,李公公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著急的二人,豎起蘭花指扭捏的說:“我記得昨天長恭去內務府找他義父去著好像得了一大袋錢,沉甸甸的”
沉甸甸的?雖然知道長恭拿了打賞,卻不知究竟拿了多少。她轉頭詢問小魚:“長恭可有跟你說拿了多少?”
“這”小魚一臉毫不知情的疑惑,“他只說給了很多,似乎不安心,全給了他義父去”
雖說剛到這裡不久,但對於打賞宮人們的賞錢,柳陌自己是從不吝嗇的,但這穆貴妃究竟是給了長恭多少顯然讓柳陌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無論如何都要到了穆鶯殿才能知道的她匆匆跟李公公道了別,快步向穆鶯殿走去。
走出不遠就碰上了一路狂奔回來的阿柔,柳陌心疼的用手絹拭去阿柔流下來的汗珠,心下責怪這丫頭做事從來都不考慮自己。
“主子”阿柔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我我聽說是長恭偷了穆貴妃的玉佩”
玉佩?
竟然是這樣。
聽到了阿柔的訊息柳陌頓時覺得豁然開朗,怪不得穆宜要交給長恭那麼多銀子。她轉而勾起嘴角,今次的事情並不難猜想,恐怕只是穆宜給自己的警告,只是處理不善,同樣會葬送長恭的性命。
想到這兒,她當下調轉方向帶著小魚與長恭向內務府走去。
整日裡打理宮廷各種繁瑣事務的內務府裡仍然是忙忙碌碌的,看到柳陌突然而至,昔日裡都曾議論過她的宮人們紛紛不情願的低頭行禮。
自己究竟是一朝得勢還是長期受寵都還是個未知數,何況自己未曾侍寢,又怎能奢求眾人的畢恭畢敬
柳陌只當自己沒有看到大家臉上的不情願三字,徑直向內廳走去。
裡面領頭的公公正比劃著拆差遣小太監們搬運剛到的用品,見到柳陌進來,雖然也是一臉不情願的神色,也只好停下來行了禮。
似乎猶豫了一下,那公公才慢悠悠的朝停下不動的柳陌走了過去。
“這位是負責六府的趙公公。”小魚悄悄湊到柳陌身後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