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腰間沉甸甸的錢袋,小心的湊到劉銳跟前問道:“皇上今晚要去哪裡?”
劉銳的腳步驀地停下來,讓跟在後面的長恭後背無端流下了一串冷汗。
看到長恭九死一生的模樣,劉銳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於是乾脆將主動權交給長恭,示意長恭帶他去就好。
看到劉銳的心情大好,長恭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深感自己今天走了大運,腦海中想起了剛剛被皇帝注意的柳美人,又搖了搖頭,帶劉銳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劉銳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跟著長恭停在了穆鶯殿的門口,心中好笑長恭太監竟帶自己來了這個地方,他若有所悟的望了眼站在那裡猶豫不決的長恭,抬腳走上了穆鶯殿的臺階。
見皇帝並不反感,長恭趕緊跟著劉銳走上去,他的手不時碰到腰間的錢袋,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柳美人一直以來的關懷。
劉銳推開穆鶯殿的大門,柔和的絃樂聲撲面而來,他滿意的抬腳進去,裡面的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薄紗,和著樂曲,開心的旋轉著。
鶯歌燕舞不過如此,那女子高昂著頭,彷彿兮如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音,婉約柔和,將一曲古風演繹出了別緻的情思。
看到劉銳出現,跳舞的女子勾魂的雙眼驀地亮起來,她輕笑著用手挑開自己的髮髻,對著劉銳燦爛一笑,跟著音樂舒展著身體。
劉銳寵溺的走過去牽了她的手,樂師丫頭們紛紛行了禮退了出來。
見劉銳抱起穆貴妃到床邊,長恭趕緊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他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外的樂師們,心裡暗歎青樓女子的實力之強。想到柳美人,他不禁有些擔心,前些日子,穆貴妃似乎與皇帝慪了氣,皇帝也很久沒有來過著穆鶯殿了,今日若非他拿了賞錢,也是萬萬不敢隨便帶皇帝來這裡的,想到皇帝如此輕易的妥協,長恭有些悔恨自己貪了小便宜,若是穆貴妃不再與皇帝生氣,恐怕柳美人的路又要走的坎坷了
他暗暗搖了搖頭,自知這並非自己能管得事情,便尋了路朝內務府走去
次日,柳陌早早就被阿柔從床上拉起來。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起來,聽著阿柔略帶緊張的催促聲,在心裡抱怨工部的人來的實在是太早了。
她好整以暇的順手牽起阿柔留下來的裙子換上,化了妝,才施施然推開房間的門,來不及欣賞屋外明媚的陽光,就看到工部的人站成一排靜候在屋外。
領頭的公公不滿的撇了柳陌一眼,渾濁的眼睛裡帶著深深的責備。
來不及伸個懶腰,柳陌呆呆的望著整齊的站在那裡卻又無精打采的工人們,一步一步從臺階走下來。
看到柳陌走近,領頭的公公才慢吞吞的從隊裡走出來,勾著蘭花指指著柳陌輕聲教訓道:“混賬,見了柳美人怎麼不行禮啊?”
彷彿是聽到了公公的話才活過來的眾人整齊的跪下去,叫了句:“柳美人。”
這樣詭異的氣氛讓柳陌摸不著頭緒,只好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大家起來,又朝阿柔招了招手。
瞭然於自家小主子的動作,阿柔趕緊從懷裡拿出昨晚備好了的紅包,小跑過去分發給眾人。
柳陌安靜的在一旁看著,注意到領頭的公公臉色稍稍緩和,才施施然走過去問道:“公公可是對冰肌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抬頭直視著柳陌如碧月般剔透的瞳眸,領頭的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沉默的斂了手站著。
看到這人不願回答,柳陌只好作罷。轉身對著眾人朗聲問道:“不知哪位大人給我設計的宮殿呢?”
等了片刻,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靜靜走了出來,對柳陌行了個禮答道:“微臣工部左侍郎白泊。”
柳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對著領頭的公公吩咐道:“我已命人準備好了酒菜,大家等我也等的辛苦了,就先去吃些酒菜,我與這位白侍郎還有些事要商談。”說著示意阿柔將酒菜桌椅帶上來。她的地方有限,也是好招待大家在外面吃些了。
她回頭瞧了一眼一言未發的白泊,有道是年輕有為,這個男子眉宇間英氣逼人,想來應該與現在的自己同歲,目光澄澈,顯然從未沾染不良之氣,他目光中的那份內斂與沉穩更是讓柳陌由衷的佩服。
玉手輕勾,她笑的像個清麗的仙女,紅唇微動對白泊說道:“你跟我來。”
白泊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的容色,只行了禮,跟在柳陌的身後進了屋。
柳陌端正的坐到桌前,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