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只是想對你做個專訪。”我硬著頭皮說道。
“我沒有接受採訪的習慣。”
“凡事都可以有第一次,貴公司最近在推出新品,也許適當的曝光率,對貴公司也是有幫助的。我們也可以在雜誌中多介紹一些貴公司的新品。”
“不必。”
短短兩個字,如此冷漠,一字一句打在我的心上。
“那——就採訪幾句吧。關於HEBE——”
“產品介紹公司有專人負責。”
“我想和你談談HEBE的設計靈感。”
“沒有。”
“據說HEBE是為您的戀人設計的,是這樣嗎?”
“不是。”
我的慌亂、心痛這時終於化成了怒火。
“任先生!你這樣我沒法寫!”我怒氣騰騰地瞪他。我等了這麼久,就是來聽他不斷說不的?
任流年依舊很平靜,淡淡地說道:“我不想接受你的採訪。”
“為什麼?”
“你覺得呢?”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望著他。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喬喬走了進來。
“任先生,現在要走了。”
他點點頭,看了我一眼後,起身去拿外套。
我站在原地,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真的變了。
不再是那個寵著我,包容我的任流年。他從不曾這樣對待過我,似乎我早已被排擠在外。而他的眼神卻又總是帶著埋怨。
我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見他總是想逃,總是害怕與他面對面,難道怕的就是見到這樣對我的他?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的重逢不是嗎?我想我可以輕描淡寫地問候他一句,畢竟一切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會責怪他的不懂事小女孩了。
我試想過很多次我們的重逢,我會微笑著和他問好,而他的反應,我也想過,他如此成熟穩重,一定不會計較我當初說的那些話,他會點頭說好,然後也問候我。
可是,如今,我們的重逢卻是什麼樣子?我為什麼一定要裝著不認識他?為的就是他也如此回報我嗎?
我突然感到害怕了起來,真的怕——他就一直這麼用那張曾經溫柔的臉冷漠地對我說“不必”。
想到這,我突然跑出辦公室門口,他已經到了電梯口,卻並沒有回頭來看我,心裡的酸澀突然就湧了出來。
電梯來了,他和喬喬一同走了進去,就在門要關的那一瞬間,我一個健步走了上去攔住了門。
“我們再談談好不好?”
我急切地看著他,他愣了愣,眼神似乎閃了一下,但很快說道:“對不起,我真的有事。”
“任流年!”我卻再顧不得什麼,大叫他的名字。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對我?是因為生氣嗎?氣我把他當陌生人,還是真的不想理我了?想著,我的眼眶不覺微微紅了,揚著頭,沒了剛才的氣勢,“任流年,我們談談吧,好不好?不採訪就不採訪”
他的眼眸微微一顫,然後注視著我,似乎漸漸有了些溫度。
“任先生,真的——要來不及了!”喬喬似乎有些為難地輕聲開口。
他嘆了口氣,看了看錶,“對不起,改天好不好?”
改天?改天是什麼時候?我直覺他是不是敷衍我,於是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副快哭了的樣子,自己也沒意識到就走進去直接拽住了他的一隻衣角。他顯然很是驚訝,但沒有拉開我。
這時喬喬的電話突然響起,我聽到她快速接了電話。
“對不起,馬上就到,任先生正趕來呢,不好意思——真的——”掛了電話,喬喬也頗有些無奈地看著我又看了看任流年。
顯然我似乎在——無理取鬧。
我意識到自己居然像個三四歲的孩子在要糖吃一般,聽喬喬的電話,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吧。
“對不起。”我輕聲開口,有些失落地慢慢放開任流年的衣服。“你先去吧。”
我看著任流年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於是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出電梯,勉強對他笑了一下,“改天好了。”
然後,喬喬嘆了口氣終於猶豫了一下按下了關門建,我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不知怎麼的,突然還是忍不出蹲下哭了出來。
他是不是已經討厭死我了?會不會連再多和我說幾句,聽我說幾句道歉的話,也不願意了?
就在我哭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