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十分兇險!
世上有些事物,十分珍貴,非要付出異常的痛楚,不可獲得。
有一種蛇,叫“鑽喉鋒”,你得要用動物(例如雞、兔、羊)給他咬著了,再用力扳轉給它尖牙咬著的地方,才會逼出它真正的毒力來。那時,你就可以把蛇咬過的那塊肉活生生的切下來,加藥草焦熬成計,按時服食少量,聽說就可根冶哮喘。
可是那給它咬著的動物可慘了。
而“鑽喉鋒”的尖齒也決不能保。
蚌也一佯。因為有沙子鑽人殼內、使它痛苦,才分泌出粘液,把沙子緊緊裹著融化,日久成珍珠。
珍珠是可賣的,但卻是用它的血與汗才能獲得的。
而採珠的人一旦撕開了它的殼取了珍珠,它也就活不了了。
蛤蟆也一佯。聽說東北這一帶有一種蛤蟆,你把它手足一齊剁去,他才會因極痛苦而分泌出一種油膏,而這種油膏用以塗在肌膚,臉上,對面板嫩滑很有幫助,許多善良的少女都愛搽這個。
可是沒有手足的蛤蟆,卻是在極苦痛時才分泌出這種潤膚油膏的。
如果它不會分泌這種膏汁,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同類給人剁成肉泥苦慘等死。
聽說有些人也一樣。
他們在危難時才能發揮潛能。
——甚至他們不知自己原來有那麼大的力量,那麼強的能力!
猛禽不是。
他自己都是知道的。
他的絕招除了“青山依舊爪”之外,還有一種名震江湖的奇技:
——“幾度夕陽鞭”!
他手上無鞭。
頭卻有。
他是以發作鞭!
好一條鞭!
十一、力向前衝小鳥高飛
劍已刺出!
這一劍發出,黑天暗地裡,決沒有回寰閃躲餘地。
劍邪。
——招更邪。
襲邪是斜著身斜拔劍,拔了邪劍也斜裡發招。
這一招遞出,劍未至,邪意大盛侵襲人。
但卻給猛禽一鞭捲住。
劍給一把黑髮死死箍住。
——劍本來就是黑色,在黑反裡只聞邪氣看不見,但給猛禽那一把比用破了的掃帚還亂的發鞭卷往,一時間,便似凝結在黑夜的空氣間。
就在這時,忽聽噗噗連聲,那隻自猛禽身後飛起的小鳥,大概在枝頭梢稍一停之後,啾啾一聲,再力向前衝。
往上衝。
高處衝。
它飛向天空。
黑暗的蒼穹,也在此時,忽然變了顏色:
雲忽散。
月華灑——
花樹弄清影。
滿樹飛鳥齊振翅喧飛。
就在這一剎間,襲邪竟收了劍。
猛禽也收了鞭。
鞭又回到了他的腦谷,成了一大把髮尾。
月照大地。
兩人依然在“鹿死誰守苑”對峙。
但喧囂叫罵聲已然響起,火炬亮如白晝,人聲就自緋紅軒那一角傳來:
這時際,正是鐵手找到了“飄紅小記”,發現了小紅屍體,卻給“一言堂”弟子包圍情罵為兇手的關頭。
鐵手正聽得興味盎然。
這時候月己偏四,他們正在一監院中,猛禽則沉侵在懌動的回憶裡。
聽到這裡,鐵手不禁問:“——之後呢?”
猛禽寥落的道:“他己收了劍,我己收了鞭,然後,我就走向你出事的地方,他既沒有再出手、也不再阻攔。”
鐵手沉吟道:“或許,他只負責把守‘九鼎廳’、‘六頂樓’等重地。你既不硬闖,他便沒有必要跟你動手了。”
猛禽喃喃地道:“像他那樣的敵手,如沒有必要,我也下想再纏戰下去——我來是為了達成任務,取我要取之物。而不是跟這種不當之人拼個玉石俱焚在不當之時、不當之地的。”
鐵手微笑道:“也許,他也發現拼不過你,這才鳴金收兵,點到為止,退回去了。”
猛禽甩了甩髮尾,肯定的道:“不是的。”
鐵手試探地道:”至少,你們也打了個平手,誰也沒佔著了對方的便宜,可不是嗎?”
猛禽仍固執地道:“不是的。我以髮捲往他的劍,我的頸筋已為他劍鋒邪氣所傷。”
鐵手安慰他道:“但襲邪的右腕也轉動不靈——要不然。正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