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
於是,李艾儘量自己下廚,她更瞭解商天南,總是試圖從他的任何一個表情,甚至一個微小的眼神裡,卻辨認他的口味,商天南是在山珍海味裡被養大的,舌頭已經被養得很挑很挑,想要讓他滿意,實在是一項技術活。
三年來,李艾的廚藝已經被鍛鍊得如火純情,她甚至敢斷言,就算她現在匿名去參加一個廚師大賽,也能拿上個前三名——不過,商天南卻不知道。他偶爾回家時,那擺在飯桌上,被阿姨熱了又熱的菜餚,實際上,是出自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之手。
當然,商天南也將永遠不會知道了。
面對李艾的自負,斯傑卻沒有半分氣餒,他反而挑釁地望向她,“怎麼樣,我們賭一賭,輸掉的一方,得有點懲罰才行。”
李艾警惕地望著他。
這小子,腦子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如果賭注太荒唐,她可不會答應。
“如果我輸了,我任由你差遣,刷碗拖地洗衣大掃除,悉聽尊便。”斯傑很認真地說著賭注,道:“可是,如果你輸了”
“以後就讓我天天做飯給你和蘇阿姨吃。”斯傑道。
李艾又是一愣。
雖然明知這個小子不安好心,可是,這個賭注,還是讓李艾心底一暖。
“成交。”
沒有不成交的理由啊,似乎怎麼算也不吃虧——而且,小屁孩口中的‘天天’,又能持續多久呢?
想當初,他們的口號,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
可現在,還有誰在努力向上?
蘇瑞的房子不大,廚房也不算大,兩個人擠在裡面,還是會覺得空間狹窄不堪,所以,其中一個做菜的時候。另外一個就在外面的小飯廳裡候著陪著蘇媽媽說說話。
蘇媽媽一直單獨在家,樂樂白天在幼兒園裡,晚上吃過飯便早早睡覺,蘇媽媽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熱鬧了,她和斯傑的關係似乎不錯,簡直是相處甚歡。
李艾在做菜間隙曾偷聽過他們的講話,雖然只聽了一兩句,但還是不得不感嘆:斯傑這小子還是蠻會討好人的。他不露痕跡地奉承蘇媽媽的年輕啊,端莊啊,而且,也很善於傾聽。
這讓李艾對他的態度頗為改觀。
說起來,在同齡的小屁孩之間,斯傑還算懂事吧
李艾做了兩個最拿手的菜,之後,便將廚房交給了斯傑。
斯傑躊躇滿志地進去了,李艾則在客廳裡陪蘇媽媽。
“你們是客人,還讓你們做飯,真是不好意思。”蘇媽媽笑逐顏開,又覺得不太安然。
李艾於是大驚,“我沒把自己當客人啊,難道蘇阿姨還把我當客人看?哎哎,那我在這裡住不下去了——”
她的做張做智,逗得蘇媽媽很是開懷,她握起李艾的手,語重心長道:“李艾,我知道你和蘇瑞好,你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太太,我也不好開口。我聽蘇瑞說,你從小便沒有了父母,一個人在這裡,孤苦伶仃的,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和蘇瑞一樣,把我當媽媽,在這裡安心住下來。我們便是你的孃家人。”
李艾本來在笑,聽到這番話,漸漸有點笑不下去了。
母親這個詞,對她而言,意義重大。
“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失去了一個丈夫,得到了一個家,這樣的代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當然可以。我一直後悔當初沒有給蘇瑞生一個兄弟姐妹,以後,如果我有一個萬一,她連個親人都沒有。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好,情同姐妹,之前不提,是怕別人說我們攀附權貴,現在我說這話,你別往心裡去啊現在,你離婚了,我反倒覺得我們更親了,既然如此,乾脆就當一家人,多好。”蘇媽媽越說越誠懇,李艾鼻子一酸,眼圈已經開始發紅。
她當然是願意了。
受夠了孤獨無依,受夠了仰別人的鼻息、去努力抓住一個家,現在,在她最潦倒的時候,卻反而能有一個自己的家了,她為什麼不樂意?
再說了,李艾一直將蘇瑞當成自己的姐妹。她的媽媽便是自己的媽媽,她的兒子,也是自己的兒子。
“那我,以後可以和蘇瑞一樣,叫您媽媽麼?”李艾輕聲問。
蘇媽媽點頭,滿面笑容,“你願意叫,我當然開心了,有這麼漂亮的女兒,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待斯傑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只見兩人抱成一團,又哭又笑的,激動不已。
他還以為是蘇瑞那邊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