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按著她的頭髮,用洗髮水洗著她還沾著灰屑的頭髮,然後,舀起清水淋靜,在淋水的時候,他也會用手掌小心地護著她的額頭,不讓流水濺於她的眼中。
蘇瑞漸漸不再管了,她閉上眼睛,在他輕柔的按摩下徹底地放鬆下來,以至於漸漸都忘記了在他面前油然而生的緊張感,任憑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清洗著她餘下的肌膚:流暢的背、纖細的腰、挺翹的臀,已經屈坐在浴缸裡的筆直的腿。
他的動作實在太過小心,蘇瑞舒服得就要睡過去了。卻渾然不管,他身側的那個人,目光越發深邃,彷彿藏著一團火,又很努力地不讓這團火燒出來。
任何女人玉體橫陳在自己面前,都不可能說沒有反應,尤其在他還喜歡她的情況下。
而且——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沒有緣由,甚至沒有底線,在他從天台上第一次抱起她的時候,斯冠群就被一種很奇怪的珍惜的衝動過所瀰漫,他的喜歡裡帶著太過濃重的珍惜,以至於,他將她視為珍品,他為她擦洗的時候,彷彿在擦洗這一尊易損的瓷器。
可是,即便再珍惜,也並不代表沒有慾望。
偏偏蘇瑞又在他的面前睡得如此不設防。
好吧,今天確實不能對她做什麼,她也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斯冠群幾乎強忍著自己收回手,他單膝蹲在蘇瑞的面前,想推醒依然昏昏欲睡的她,頭低下頭,卻乍見到她被水汽氤氳後纖長的睫毛,上面如露珠般凝了一點水汽。這本是一個極小極小的細節,可不知為何,就是讓他的剋制變得無力,慾念如崩潰的河堤,摧枯拉朽,完全不由自己。
他低下身,用俯瞰的姿態,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蘇瑞本事趴在浴缸邊打著盹,但並沒有完全睡著,在他的唇捱上她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睜開眼,因為之前的記憶,她很快條件反射地躲開了,可是腳往後一縮,整個人又往浴缸那邊滑了下去。
所以說,無緣無故將浴缸做得那麼大幹什麼。
蘇瑞在之後的許多天裡,一直在腹誹這個問題。
斯冠群沒料到她有這麼大的反應,見她往後滑下去,他連忙伸手去撈,他的袖子已經全部被水浸溼了,胸口上也濺了一大片水漬,溼掉的襯衣貼著他的身體,勾勒出微微起伏的肌肉的形狀,修長而健美。
蘇瑞本是趴著的姿態,這一滑,卻變成了仰面,他的手很快重新捉住了她的手臂,半邊身體都已經泡進了浴缸。蘇瑞倉皇地睜開眼睛,待真正看清楚面前這個人後,她反而不那麼抗拒了。他看著她,看著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劍眉深眼,鼻樑挺直,只是唇色有點偏白,這種素白讓他顯得無情,即便再水裡,也如岩石或者石膏般精準冷硬。
這與莫梵亞是不同的,莫梵亞的五官豔豔的,激動的時候,彷彿是工筆染成的畫,讓人幾乎錯不開眼。當然,斯冠群也是英俊的,同樣讓人挪不開目光,蘇瑞有點發怔,這張臉,對她而言,還是有點陌生,離得太近的時候,她甚至會覺得自己從未見過他。
然後,他越壓越近,終於吻住了她。
非常輕盈的吻。
好像不想再嚇到她,斯冠群並沒有馬上用狂風驟雨般的力度將她征服,而是咬住了她因為愕然而微啟的唇,一點一點,吞噬著,輾轉著,並不深入,舌尖撩過她唇上的肌膚,從最初的冰冷,變得濡溼,纏綿,宛如孩童般的嬉鬧。
蘇瑞的背後,是不斷湧出水泡的溫柔的水,她的手臂被他握住,穩穩地扶著她漂浮在水中,她覺得自己正在失重的狀態,失重後,人很容易交出自己。頭暈暈的,但不知道是因為藥物,因為水汽,還是因為他?
她重新閉上眼睛,唇被某人輾轉啄過,漸漸變得敏感起來,在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隙時,她聽到他在前面低聲吩咐道:“張嘴。”
她幾乎下意識地去聽他的話。跟斯冠群在一起,便連怎麼反應都不用她操心。
蘇瑞覺得自己真的在變懶,怎麼辦,這樣懶下去,如果他不在身邊了,她豈不是連線吻都不會了?
哦,應該還是會的。
可是,這樣舒服得讓人恨不得融化掉的接吻,對蘇瑞而言,卻是一種全新的感受,讓她深迷。
她的唇終於張開了一小條縫隙,他於是鑽進去,仍然是很輕巧的步伐,就像一條優雅的、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獵物的獵豹。他並不著急去獲取食物,也許他享受的,是獵取的過程。
當然,蘇瑞並不是他的獵物,如果是獵物他也不至於那麼在意她的感受。
那種小心翼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