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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蘇瑞無能為力。
不過,就如她所說的,她走她的陽光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也許,從此,便只能就此遠了。
蕭蕭聽完這番話,這才破涕而笑,她的胳膊繞到了莫梵亞的手臂上,非常小鳥依人地貼在上面,臉上的笑容滿足而乖巧,好像剛才自己未婚夫的小小出軌,根本沒有打擊到她似的。
而且,蕭蕭也沒有追問,他與蘇瑞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反應,便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的那一幕。莫梵亞自己都覺得驚訝,他原以為蕭蕭和他鬧很久,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容易就釋懷了。
“對了,我剛才看見一條領帶,可漂亮了。它一定很適合阿亞”待回到主街,蕭蕭似乎重新燃起了對購物的慾望,她拉住莫梵亞,向一家男裝店走了去。
莫梵亞雖然沒興趣也沒心情,可是沒辦法拒絕,只能被蕭蕭拖了進去。
等莫梵亞走到了前面,蕭蕭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慢慢斂了起來,還噙著淚意的眼睛,也驀然變得深邃而凌厲。
蘇瑞——
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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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跳上計程車後,憋在胸腔裡的一口氣才喘了出來,她並不生氣,真的,即便蕭蕭甩了她一巴掌,她也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那一巴掌,是她應得的。
這一巴掌,也能讓她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從今往後,便算結束了。
可是,為什麼他要吻她?
蘇瑞想不明白,也決定不再去想,她不能再糾纏這個五年來一直反反覆覆的陳年舊事,她現在首當其衝要做的,是賺錢,以及照顧樂樂。
晚上和陳老闆約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她得先去補補妝,還要去問問那邊的安排妥當了沒有。
正想著,計程車前的司機突然好心地問了一句,“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啊。”蘇瑞搖搖頭,透過後視鏡,看司機正透過鏡子頻頻地看自己,她愣了愣,以為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太過醒目了。
他從包裡拿出化妝鏡,想看看臉頰到底怎麼樣了,鏡子掀開,她才發現,司機之所以會問她,並不是因為臉上的痕跡,而是——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淚流滿面。手摸上去,只覺溼答答的一片,淚在臉上停留了太長的時間,早已冰冷。
真是神奇啊,蘇瑞一面流淚,一面又想笑:她竟然哭了,可是,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腦子裡嗡嗡的,一片空白,感官更是前所未有的遲鈍。這臉彷彿不是自己的,這眼淚也不是自己的,她只是一具麻木的行屍走肉。
“小姐,是不是遇見什麼傷心事了?”司機見蘇瑞又是哭又是笑的,未免擔憂,雖然這位小姐穿得衣冠楚楚,長得也不賴,可是,保不準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也說不準。他試探性地問。
蘇瑞搖頭,很努力地笑道:“沒,是遇見了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所以喜極而泣。麻煩司機快一點,我還有事情。”
司機其實並不相信她的話,倘若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為什麼她的眼睛裡,裝著那麼濃烈的悲傷?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蘇瑞交了車錢,在司機驚訝的目光裡,走進了那間酒吧。她並沒有直接去房間,還是先到洗手間裡補妝。面對著洗手間明亮的大鏡子,蘇瑞才知道自己此時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妝容已經全部被淚水濡花了,眼睛因為哭過,所以紅紅的,像一隻大兔子,右邊臉頰上的巴掌印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嚴重,五條橫亙的痕跡,不知道用遮瑕膏能不能遮住
她先用冷水擼了擼臉,打起精神,重新開始化妝:臉上不得不鋪了很重的粉,以掩飾臉頰上那五條淡青的痕跡,眼圈太紅,又逼著她畫了一個不算太誇張的煙燻妝,本來想走清純路線的,現在,卻逼著她化了一個濃妝。不過,濃妝也好,她等會要去演一場戲,濃妝可以更好地掩飾她的表情,讓她不至於露陷。
等收拾完畢後,蘇瑞看著鏡子裡那張無懈可擊的臉,突然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起來。
在這張臉的下面,到底隱藏了一個怎樣的靈魂,其實她也不明白,就好像那天晚上,在斯冠群的手下挑動起來的全部情焰,又是從何而來,身體還是靈魂,或者來自她自己也不曾發覺的隱秘的慾望,她也沒有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