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那隻會讓愛你的人更加心痛,你在折磨你自己的同時,也在折磨他們知道嗎?如果你媽媽在天有靈,她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樣子你媽,她也是希望你能留下這樣孩子的蘇婧,你並不是他們親生的,你要接受這個事實,冷靜點,再決定這個孩子的去留好不好?”風聆海對著她說著,蘇婧已經不哭不鬧,卻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一直在搖著頭。
“蘇婧你就聽風大哥的話,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可可奔向前,一把摟過她,“來,我們好好接受治療,等養好點精神,我們再考慮是留還是不留,好不好?”可可將她扶起,躺倒到床上,蘇婧沒有再反抗,也沒有再掙扎,只是睜著大眼,一個勁地流淚,又如那一晚一樣。
遲御站在一邊,看著那些醫生護士又為她重新紮上針,重新放好各項儀器檢查。而她則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可可一直陪在蘇婧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遲御和風聆海各自靠在病房的兩邊牆上,全都沒有說話。
醫生看到蘇婧冷靜了下來,用完了藥就出去了。
寧維成一直呆在外面,沒有進病房。
安寧和顏小緒也趕了過來,而蘇婧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們一步都不敢離開她,三個人一直輪流守在蘇婧的身邊。
晚上的時候,風聆海和寧維成開始替蘇末蘭辦後事,安寧和顏小緒也被可可趕了去,遲御也一直沒有離開,坐在病房外面。
風聆海離開的時候,深深望了蘇婧一眼,那會兒,她正閉著眼,卻仍然有淚水從眼角處滑落,他的心震了下,想到看守所的人交給他的信,他不知道蘇末蘭在信裡提了什麼,可是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他怕她看了信後再受刺激,他猶豫了會,還是沒有將信拿出來。
“你看著她千萬不能出事”風聆海對著可可說著,可可只是點了下頭。
她一直以為他們都離開了,開門,卻看到坐在外面的遲御。
“三哥”
“她怎樣了?”遲御聞聲抬起頭,滿臉的疲憊,眼裡佈滿血絲,卻仍未掩飾他的焦急。
“剛剛睡著你要去看下她嗎?”可可問著他,其實她知道三哥的心,從小差不多都是一塊長大的,那天,遲爺爺還和她爺爺提起,說讓他們兩家結成親家,她當場就推掉了,如果能和三哥間產生感情,那麼也不會等到現在。爺爺是疼她的,也很開明,她想不透為什麼同樣的老人家,遲爺爺會這樣子記仇。
或許她是沒有經歷過他的那些事,如果那些事讓她碰上了,她有可能會比遲爺爺更偏執。畢竟死去的,都是自己至親至敬的人,怎麼能承受得住那麼重大的打擊,但正所謂的,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子的報復,又有什麼意義?
遲御頓了下,似乎是有絲猶豫,但還是站起身朝裡面走去。
她睡得很沉,但即使睡著了,臉上還是一片悲哀到極至的表情,他覺得心裡正一點點滴著血,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怎麼會
她不會再相信他,不會再原諒他,她會恨他,很恨很恨他
他顫抖著手想要撫上她露出在外面的手,但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再碰觸她。原本就是一場錯誤的相遇,為何會陷得如此深?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如此的一天,他總是嘲笑著銀狐夜狼,他也總是以自己的沒牽沒掛為驕傲,他怎麼會想得到
人是不是都要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心中有一份牽掛,才算是真正來過這世上一回?他不明白,他自問瀟灑地處理所有的感情,可是這一次,為什麼不能全身而退?
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結局,為什麼還要陷進去?又不是不知道愛情的痛苦,看夜狼,看銀狐,可是為什麼還要這樣?
他一直想,如果不是她,那麼他的愛情,絕沒有如夜狼和銀狐般曲折,如果不是她,他一定還會過得那麼瀟灑,如果不是她他也不可能會陷進去
“你有沒有曾經後悔找上我?”
他喃喃地望著她說道。其實他知道,哪怕是她沒找上他,他們也一樣會相遇,一樣會糾纏,這就是命,從那一刻,他鬼始神差將她帶到酒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逃不掉了
“蘇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主宰不了命運,但我會試著去改變他,你把孩子留下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蘇婧求你了”
他說得很輕聲,他以為她睡著了,可是他卻看到了自她眼角處滾落下來的淚滴,他的心頓時揪緊,他低下頭,很輕柔很輕柔地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