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想,只當他們是私交比較好而已。也不想霍二公子是何許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和一個開舞廳賭場的小老闆成莫逆?
“你緊張什麼?”東少掐滅煙火,伸出手來拍拍霍清寧的肩膀,“你也知道我那白天沒人,正好,今天她在那,我就把她拖過來了。”
的確,向晚難得的在白天出現在九重天,去年的今天,她還坐在霍家那豪華奢侈的大廳裡彈奏,卻是那麼快,一年已經過去了。她突生感慨,因此才會在九重天彈鋼琴,碰到了東少,不由分說地把她拖出來“看戲”。卻沒想到反是被別人看了一場戲去。
霍清寧不語,東少看見他的臉色,這樣白,這樣冷。看得他心裡惶惶然的。他明白這個弟弟脾氣不好所幸教養極好,所以即使有什麼不高興也是隱忍不發,如今這樣直接地給他看臉色倒是鮮見。遂伏低頭陪笑道,“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向晚小姐,小生這廂有禮了。”說罷朝著向晚誇張地作了一個揖。
向晚想說點什麼,又看到霍清寧蹙眉咳了幾聲,神色極是冷淡,也噤了聲。
霍清寧含怒側目,“五年前的舊事你當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東少一愣,又給自己點上一支菸。
向晚等著聽故事的始末,她的確好奇,究竟是什麼使得父子反目。可是好久沒人說話。
終於東少說,“怎麼能呢?”他對著灰濛濛的天空笑得淡泊,“我現在才明白,當年你沒有站在我這邊,真的明智。”
他們自詡老了老了,可是誰又敢說他們老了?即使過了五年,他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滔天的權勢,鐵腕的手段,旺盛的精力,使他們對兒子的挑釁不會太介懷,因為,他們有這個自信:孫悟空哪能與如來佛鬥法?
天越來越悶,天邊也滾來陣陣悶雷聲。向晚抬頭看看天,這心悸躁動,原來是要下雨的緣故麼?一時逼仄窒悶,東少覺得自己似溺在水裡,什麼也抓不住,一口氣也透不出。只生生的難受。
五年前的事,是他這輩子都不願回想起來的事。身邊的一干人等都忙不迭和他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