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請“二公子”大駕,求和之意不言而喻。
“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喜歡這種怪味道,又甜又苦還寡淡如水。”東少嘲笑道,“我猜你那位高貴優雅的未來未婚妻是不是也喜歡這種東西?”
霍清寧放下酒杯,十指愜意地交疊起來放在膝上,優雅地微笑,“也許。”
東少狐疑地看著他,“你真要訂婚了?”
霍清寧輕笑,“也許。”
“也許這是什麼意思?”東少翻白眼,“我可不認為你有我當年的勇氣敢向老爺子拍板。”
勇氣?哪有?霍清寧端起酒杯淺呷一口,毫不容情地吐出能讓人氣死的話來,“你那不過是孤勇罷了。”
東少訝然,摸摸鼻子,訕訕地笑。看著這個即將失去自由的可憐弟弟,突然善心大發,神秘兮兮地湊上前去,“唉,大哥我送你一件訂婚禮物吧。”
霍清寧不置可否地看著他耍寶,“什麼東西?”
“好東西!”東少眼裡洋洋得意,“絕對是你想要而不得的好東西。”
居然有這樣的東西?霍清寧失笑,“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是天山雪蓮還是東海明珠?”
“呵——”東少搖頭諷刺道,“你講笑話的本事太差勁,明天我要好好買一堆笑話書讓你學習一下。”
在東少的嘲笑聲中,他恍如又聽到那句話,尚帶著一絲稚氣的清脆聲音,“我不做情婦。”
霍清寧皺眉,低頭看著酒杯,發現再也喝不下去了,因為這鮮紅的顏色——像血。他用指尖輕揉額角,原本這樣的動作只是習慣使然,但這次卻真的有點頭痛,是喝酒喝多了罷。
他低頭,看著依舊躺在那裡的東少,腦海中一個激靈,突然明白他所指的求而不得的東西是什麼了——向晚。
不可否認,這件禮物的確非常有吸引力。他為這向來蒼白且透明的生活裡將要懷揣一個秘密而竊喜。
只不過架子還是要端一端的,雖然是自己人,但,被人看穿的滋味還是——非常不好受。
霍清寧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來,整整衣衫,對著仍舊躺在那裡的東少說,“中午要見個人,先走了。”
東少一直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不得不承認,除了有錢,他看起來還——非常地有——風度。難怪那麼多的女人如狼似虎地盯著他!
“行,剩下的事就包在哥哥身上吧。”東少坐起來,一口喝乾手裡的紅酒,古怪地笑著看著他的弟弟走出包廂的門。
接下來的日子裡,霍清寧覺得自己的生活中處處都有了蘇向晚的影子:在九重天,在錦海棠,在碼頭,甚至在路上都可以看到她坐在黃包車裡與他擦肩而過。
他不認為這樣頻繁的見面能改變什麼。難道這就是東少說的“好東西”?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從小到大,人們誇獎他的時候總是會說:冷靜,自持。長大後他學的是理工科,讓他習慣以理智的頭腦看待所有的人事物。
不能不說,對於東少這樣的刻意安排,他是有著小小的驚訝的。如果哪天他回家,在臥室的床上看到向晚被下藥躺在那裡他都不會奇怪,因為那樣才像那個頭腦簡單的男人會做出來的事。
他雖稱不上日理萬機,卻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陪小女生玩愛情遊戲,用這麼曲折迂迴的方式來表現東少口中所謂的情調。用東少的話來說是怎麼來著,邂逅!對了,是邂逅。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霍清寧又看到了向晚。他站在餐館門口,她在道路的一旁。他的面前,還有一對非常有礙觀瞻的男女。
“付司令。”
“二公子。”
那個被稱作付司令的男子轉過身來,看向霍清寧,毫不介意旁邊如八腳章魚般貼在他身上的嬌豔女子。面色如常地伸出手與之相握。
霍清寧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豔麗女子,迴轉頭,頂著付平遠,慢慢說道,“付司令果然豔福不淺,不過,要懂得適可而止。”
“哈哈哈!”付平遠看著霍清寧,笑,無不得意地,“一向就聽說二公子和內子關係不錯,今日看來果然如此。不過,這家務事二公子還是莫要插手為好。”
他看了下眼前這個讓他嫉恨的男人,繼續惡毒地說道,“所謂出嫁從夫,況且今日的我已不同往昔。她冷家已敗落,如今尚得靠我支撐。別說我在外面養一兩個女人,哪怕我全都娶回家她也不敢說半句話。你說是嗎?二、公、子!”
霍清寧臉色如常,只是眼神更冷,他看著這得了三分顏色便開起染缸的男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