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而過這一箭,眼前越過的,仍然是你的臉。
他望著她,笑了笑,緩緩地,終於倒下。
莞落快步上前,傾身望他,手指輕輕撫過他眉梢。
“落落”
他艱難地問:“可否原諒我?”
莞落望著他眼睛,彷彿這十七年情分不曾流逝,可終究流逝:
“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她直起身,拔出袖中短劍,用盡全力,一劍揮出。
“三姐——”
“顏顏——”
出入宮門東南方的大道一片嫩綠,只有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前行。
車輪壓過稚嫩的小草,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一人一馬奔騰而來,追上馬車,在趕車人身旁緩下。
安然俯下身,輕聲對樓林說:
“宮內大火四起,皇上重新掌控局勢,邵崢他未必能救得出來”
“兩位師傅呢?”
“正趕過來!”
車廂內。
“三姐,你要堅持住啊三姐!”
莞落一聲聲喚著昏昏沉沉的莞顏,哽咽道:
“三姐,你千萬要堅持住,你和邵崢不是兄妹,你們是可以在一起的,當年和韶華交換的那個孩子,是我,是我啊!三姐,挺過去啊!你只要挺過去,就永遠都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落落”
莞顏疲憊地抬眼看她,目光一片澄清: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低低細語,未開口,已淚流滿面:
“我做了太多虧心事,這是我的報應,無論我與他是什麼樣的結局,都是我的報應”
“三姐,你不要再說了!”
莞落含淚看她,心痛的快要裂開:
“你們會在一起的,邵崢會安然無恙的回來,一定會的。”
莞顏咬唇,對她戚然一笑:
“落落,好久沒聽你唱歌,給三姐唱一首好嗎?”
莞落連連點頭,稍一沉吟,輕聲唱道:
“昔時相聚,盈尺之間,不待回首,已成昨天”
“良辰美景,事難十全”
“月之不知長圓,奈何人間”
“古有采萍因恨賦詞,隔長門而不見,今是故人因愛別離,於海角之顛。”
“可知我苦寂寞於天涯,天涯之處,但疑思於擇選。”
“獨立山巔,心冷如巖。一曲,一曲悽轉妄嬌顏”
相聚盈尺間,已成昨天。
事難十全。。
月之不知長圓,奈何人間。。
古有采萍隔長門不見,
今是故人於海角之顛。
苦寂寞於天涯,但疑思於擇選。
獨立山巔,心冷如巖。
一曲悽傳妄嬌顏。
妄嬌顏。
史書記載:
宏正十八年,三月,京城暴亂。
當朝駙馬赫子際起兵造反,歷經百餘年的煌煌皇宮一半毀於大火之中。
天子趙邵凌臨危不亂,鎮守宮中,叛臣赫子際殿前伏誅,叛軍殘部被鑲親王大軍盡數剿滅。
鑲親王趙邵崢,深明大義,忠於職守,與天子二人兄弟情深,助皇帝平息叛亂,救皇帝於烈烈火光,不幸喪生於火海之中,帝大哀,追封其為護國光烈鑲親王,舉國哀悼。
幽幽深宮,一如往常般寧靜無恙。
“參見皇上。”
寧坤宮內,宮女侍從陡然跪了一地。
莞慕悠然回頭,望著眼前熟悉人影,並不行禮。
“身體好些了麼?”
邵凌好不容易忙完政務,趕過來看莞慕,見面就問:“孩子如何?太醫怎麼說?”
莞慕瞅他一眼:“皇上希望是什麼結果?”
邵凌一怔,隨即揮退殿內眾人。
他緩緩走到莞慕面前,凝視她良久,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去。
“皇上”
莞慕一驚,就要站起,被邵凌反手按住。
“我已經打算忘記顏顏!”
邵凌沉吟一下,忽然嘆道:“當日,謝謝你,沒有將虎符交給子際”
菀慕道:“你將虎符交給我,難道不怕我出賣你麼?”
“你要出賣我,就只能給子際,因為我早已料到,邵崢不會反我。”
菀慕嘆息道:“的確,當日之勢,就算那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