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石多鳥的計策,怎會是隻想對付我父王那般簡單,想來是康王府和鑲親王皆受牽連。當然了,也許皇上和你的目的根本就不相同,皇上若是想活捉,你便是想將人至於死地吧?”
四周突然寂靜無聲,跪在地上的小清抑制不住的全身發抖,卻也無一絲響動。
子際深不見底的眼眸死死鎖在莞落身上,彷彿第一次見到她,想將她微笑著的面具狠狠撕去,挖出她那顆讓他控制不住的心,看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落落,”他忽然開口,刻意壓低聲音:“女人不能太聰明。”
可惜你太過聰穎。
“然後呢?”莞落低低反問一句,緩緩從坐椅中站起,還沒站穩,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蔓延全身,她臉色驟變,全身無力的向後癱去。
“落落,”子際伸手摟住她下滑的身體,看著她,眼中帶了些許歉意,“我不是來幫皇上抓你的。更不會讓你落入別人手中。我只是想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是不會害你的,相信我。”他心裡一直為此惴惴不安。這是個近乎完美的計劃,不但能打擊瑞王爺的氣勢,削弱瑞陽王在軍中的地位讓瑞王府蒙受不白之冤,同時還可以將福康王牽連其中,今朝中最具影響的兩位重臣大失人心。最重要的是,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最想摸清的,是邵崢的底,那個封地為王的皇子,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大患。
可是,任他的佈局再周密,莞落也與瑞王府脫不了干係,他怎能忍心讓她流落宮中,怎能讓她成為皇上的犯人,他要把她帶走,藏起來,讓誰都找不到。他要保護她,讓她遠離這些糾葛,仍然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不僅僅是一個有備無患的計策,更多的,是他的私心。
“你在這羹裡下藥了?”莞落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裡,只餘一雙漂亮的眸子可以活動,“原來你早有計劃,只是在拖延時間,誘我上當。”
“對不起,我下了軟筋散,”嘴上雖然是道著歉,子際的態度卻透著堅定,“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跟我走,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落落,你千萬不要亂動,這不是普通的軟筋散,是我專門請宮中御醫多加七種催化香粉配製而成的。如果你掙扎亂動,藥效受到催動,會加劇十倍,到時便會侵入五臟六腑,極易癱瘓,再想恢復,恐怕是難上加難。”
“你在威脅我嗎?”揹著燭火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緒。莞落一股怒氣壓在胸口,**不出,壓抑之間,又忍不住自嘲起來。
她居然忘了,今晚的這個對手,是和她朝夕相伴十七年的人。她一身學識皆來自他的教導,她的思想,行為,皆受她引導影響。他們兩人該有多少相同的地方,她都想到下藥這一計,他比起她的心計,必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夜深了,我們走吧!”子際避開她複雜的目光,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馬車早已備好,就停在天涯閣外,莞落在見到院外景色時,心已沉入谷底。
他早已設好了局,步步為營的行進,王府亦被他從內到外的控制住,不要說此刻自己被他下了軟筋散,就算沒有,她想出府,也是比登天還難。
將她小心翼翼的抱進馬車裡坐好,又拉緊車簾,將秋夜的寒風隔絕在外,子際轉過身,看到小清被侍衛帶到不遠處,走上前,清俊的臉上浮現出冷漠:“你今晚可曾聽見看見些什麼?”
小清周身一震,顫然道:“奴婢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回去你便與公主說,是皇上急召,駙馬進宮了。若是多一句嘴,你就小心你的腦袋。”子際淡淡地掃她一眼,忽然勾起一抹笑:“別想耍什麼花樣,我殺人向來不喜歡只殺一個,而是喜歡帶上全家。”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會多嘴,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怎麼辦?
莞落軟軟的倚在馬車中,心有餘悸的回想子際剛剛和小清說的話。
他何時已變的這般狠毒,還是他本性便是如此,只不過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就這樣被他帶走嗎?被皇上軟禁在宮中固然不好,但最起碼內有莞慕照應,外有福康王幫襯,境地不會太慘,皇上也不見得會加害於她。可要是被子際軟禁起來,雖然他不會害她,也難保不會利用她來威脅瑞王爺,即使不將她用作籌碼,她無緣無故的失蹤,只怕會引起更大的災禍。
一定要逃!這是她此時此刻最堅定的想法。
可是她身中軟筋散,不敢妄動,而且也沒有人來救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