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目的是在樓林。
而被她稱作公子的這個人,正是正主樓林。
這兩個丫頭,來的還真是時候,樓林這段時間在瀾房齋的時候比較多,十鳳與他也是相識多年了,自從吟婉過世之後,兩人便成了朋友當中最親密的,本來十鳳以為除去福康王等舊識,不會再有人知道樓林還活著的事,沒想到竟被兩個小丫頭給找上了門。
想著,十鳳便開始不動聲色的打量起眼前這個氣質不俗的女子,她們既然知道樓林還活著,又能尋到這裡來,必然是皇氏中人,姓龐十鳳唇角勾起一抹笑,這兩個女子,一個淡如清風,給人一種脫俗的感覺,一個雖異常失態,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能將人化開的柔和
瑞陽王府的郡主,龐莞顏和龐莞落。
趙箏的女兒,那不就是
“碧玉春簾圖?”莞落終於回覆到平日裡的神情,眸光因見到牆上掛著的一副墨**畫而泛著明亮的光芒,“真的是碧玉春簾圖?怎麼會在這裡被我見到呢?天下僅此一幅呀!而且失蹤那麼多年”她天生喜書畫,一見到絕世畫卷便不由自主的忘乎所以起來。
莞顏對她這種反應早已習以為常,樓林和十鳳卻有些詫異,還沒見過一個女孩子,這麼喜歡畫呢!
“那個鳳,鳳姨,”莞落充滿渴望的望著十鳳,又看看畫,“這副畫賣不賣呀?我想買這副畫!”
那怎麼行?十鳳搖頭,這畫是當初她還不認識吟婉的時候,吟婉用來換那塊白玉的,這畫說什麼也不能給。
白玉?十鳳眼睛一跳,驀地將視線鎖在莞顏腰間。
血魚白玉是吟婉送給趙軒的定情之物,怎麼會在此刻出現在莞顏身上?
“可是我好想要”無比遺憾的嘆口氣,雖不見十鳳有任何拒絕的言語,但見她的態度莞落就已經明白,這畫是絕對不會賣的了。戀戀不捨的又看了幾眼,她旋過身,在一張琉璃鋪面的臺子上,看到一支無比剔透的珠釵。
“這是”
“小心!”
這一聲驚呼來自兩人口中,竟是莞顏和樓林不約而同的齊聲喚道。
“這釵上有毒,”莞顏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珠釵捏在手中,“這刃上塗了毒,你若是劃破手指就糟了。”又拿起聞了聞,“到也不是劇毒,中了也不會死。”
樓林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是塗了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見識,還能看得出來。”他轉眼看向十鳳,眼神有些怪異,也不多說,只在身旁椅子上坐下。十鳳與他多年交情,稍一暗示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倚著窗欄,對莞落笑道:“你若是喜歡這釵,送你便是,只是用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划著了自己。”
莞落但笑不語。
瀾房齋的人果然不是庸俗之輩,姚十鳳,先皇時期京城最大訊息脈絡的掌控人,與婉皇后是結拜姐妹,深得其信任,二十餘年來,內知朝政,外通商路,且處處在暗中有一股皇室勢力維護,可以說對這天下大小事情都是瞭如指掌。她隱匿在瀾房齋這一玉石店鋪之中,最攬京城經濟的亦是她名下翰陽賭場,這幾年,雖然樓林逐漸浮出水面,但無論其如何發展,都與姚十鳳脫不了干係。
這些都是莞落這些年的所見所聞,早已銘記心中。姚十鳳絕對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角色,但是樓林她回過頭,莞顏上前拉住她手臂,輕聲道:“來也來過了,天也晚了,我們回去吧!”
莞落點頭,感覺到男子的目光,便不自覺的與他對望一眼,呼吸間都是濃重的檀香味道,十鳳噙著笑,站直身子,對莞落和莞顏道:“既然二位小姐要走,那我也不多留了,這釵便送給小姐,以後得空多來坐坐吧。”
莞顏和莞落微行一禮,向門外走去。
微風伴著淡淡的花香吹進堂內,門欄處的風鈴被蕩的叮叮做響。
“公子早便看出她們身份了吧?”十鳳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擺弄著桌上的玉器,“不過公子今天似乎很反常,而且對那個龐莞落很是注意啊!”
樓林懶懶的向後靠去,思緒有些混亂,卻還是笑著答道:“那丫頭有些奇怪!”他沉吟了一會兒,緩緩合上眼簾,“那塊玉你瞧見了吧!是不是應該查查?”
當然應該查。
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不是巧合,便是陰謀。
“落落,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說起話來都語無倫次的。”
“我有嗎?”沒有感覺出來。
“當然了,”莞顏邊向前走著,邊偏頭看著莞落,“你總是看那位公子,都定在那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