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再好不過!
小怡不動聲色地對卓陽輕點下頭。
一個人,只有時刻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時刻理智,清醒,方可不被束縛牽絆。
方可成就內心所願。
“郡主不如趁禁足期間,擺皇上一道。”小怡提議。
“我如今被降為妃,實際離皇后之位更遠一步,又遭閉門思過之罰,只有等著被害的份,哪有機會主動出手?”
幾人正商量對策,珊兒忽然小跑著進來,神情有些慌張:“大小姐,不好了,老爺來信,說是夫人”
望見房裡還有兩人,她不自覺地住了口。
“怎麼了?”
莞慕點頭示意,“都是自己人,放心說吧!”
珊兒應了一聲,忙道:
“奴婢也說不清楚,只聽前來送信的侍衛說,老爺和夫人這一路都是走走停停的,好像是夫人病的嚴重了”
“母后病的嚴重了?父王不就是帶她去養病的嗎?”
莞慕一急,立刻站起來,隨手接過珊兒遞來的書信,匆匆拆來。
小怡和卓揚下意識地交換個眼色,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他二人早知瑞王妃突然生病的真相,只是依照邵崢所說,從來不曾對旁人提過。
不過此時看來,八成是瑞王爺已經知曉瑞王妃生的究竟是什麼“病”了。
果然,莞慕將信上內容幾眼帶過,“啪”的一下將信件拍在几案上。
信放下了,人卻怔在當地。
幾人不約而同的向信上瞥去,頓時幾聲倒吸氣的聲音響起。
紙上的字,不是墨色所書,而是硃色。
軍中規矩,只有十萬火急的軍務,才可用硃色書寫。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瑞王爺如此心焦,如此緊張
小怡離的最近,視線稍微一轉,首先跳入眼簾的就是一行細密的血色朱字——
嶽都兵權有變,主帥無故遭人暗殺,虎符被奪,疑是原赫氏暗線人馬所為。朝中六部皆有變動,實權已屬子際
卓陽就站在距小怡幾步開外的地方,身子向前一探,也瞥見那一行硃紅色的字,眉頭驟然皺成一團。
誰都知道,瑞陽王是先前的嶽都主帥,但他封王之後,便一直駐守京城,嶽都主帥也就換了人,但實權仍在瑞王手中。
嶽都兵權有變,也就意味著,瑞王府徹底失勢。
但是,奪去虎符的,怎麼會是原來的赫氏暗線?
赫氏暗線人馬,明明已在婉皇后臨終前,交與邵崢統領。
這一批,又是誰的人?
難道,高旋赫氏還有另一股勢力存在?
還有,後人?
想不明白,只好又去看正在愣神的莞慕。
而莞慕真正擔心的,卻不是這個。
因為信中還寫著,瑞王妃病重,恐怕活不過百日
活不過百日!!!
這五個字,就像陰魂不散的幽靈,在莞慕的腦海中不斷晃動。
她越想越揪心,越想越煩亂,只覺呼吸都難以順暢,不自覺地往後退一步,手臂被一股力量所牽,小怡已及時將她扶穩。
卓陽在瑞王府停留也有一段時日,知道她重視家人,見她如此反應,對信上的內容也猜出個大概,不禁惻然。
小怡和珊兒一同將莞慕攙回椅上,讓她靠著,等她臉色好些,小怡才問,“郡主,可是還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嗎?”
珊兒知她性情,見她這般,心知瑞王妃必定出了事,到是先溼了眼眶。
莞慕定下神來,伸手拿過信箋,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靜默半晌,終於鎮定下來。
她沉吟一下,淡淡地問,“珊兒,這信,父王是不是隻送過來一封?”
珊兒立即答道:“是,送信的人是這樣說的。”
“那就好。”
莞慕冷靜道:“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尤其不能讓小熙和顏顏知道。”
尤其是她們兩個。
康王爺已給莞慕透過信,他要舉家北遷。
如今所有人惟一的放不下,就是莞慕的皇后之位。
小熙會跟安然走。
顏顏會跟邵崢走。
必須讓她們走的安心,不能再生另外的麻煩。
所有的不幸,就讓她一個承擔。
所有的仇恨,就讓她龐莞慕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