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每一次顛簸,都會引發撕裂般的疼痛,馬車在一個轉彎處,突然又是一次大的顛簸,蕭子卿迷迷糊糊的,身體突然向後仰倒,傷口撞在車廂後壁上,劇烈的疼痛,讓蕭子卿壓抑的呻吟,破口而出。
慕青兒心裡不由跟著一陣抽搐,卻做出淡然的姿態調侃自己道,本公主最是看不得美男受苦,極品美男蕭子卿受此折磨,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於情於理,都不該不管不顧吧。
溫柔的伸出手去,把蕭子卿攬過來,讓他舒服的趴在自己的懷裡小憩。蕭子卿很配合的把頭靠在慕青兒的頸側,額頭上的冷汗濡溼了慕青兒的臉頰,青兒公主心裡不由又是深深的憐惜。
“是不是很痛?疼就呻吟幾聲,別忍著。”慕青兒握著蕭子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輕柔的耳語道:“抱著青兒,好好睡一覺,等子卿醒來,我們就該到家了。”
“青兒,對不起。”蕭子卿一路上一言不發,除了覺得自己愧對青兒,還有就是在吃千洛和飄塵的乾醋,甚至希望,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歐千洛,當然,前提是可以和青兒真心相愛。
下意識的箍緊慕青兒的芊腰,臉頰在青兒頸側輕輕磨蹭著,這一刻的溫柔,讓蕭子卿不由心曠神怡,疼痛自然消減去大半。不再沮喪的想到死亡,只想真實的感受青兒的關愛與呵護
“睡吧,子卿,青兒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金子安對子卿王子變態的愛戀,雖然讓慕青兒覺得厭惡,可是,眼見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面臨生死關頭,子卿若真能見死不救,那也未免太過無情。
此刻的子卿王子孱弱而又帶點撒嬌的味道,這讓慕青兒暗暗發笑,不過,男人撒起嬌來倒真的惹人心疼,慕青兒情不自禁地撫摸著蕭子卿的臉頰,直到蕭子卿沉沉的睡去。
覺得有些疲憊,慕青兒也閉了雙眼假寐,朦朧中聽到蕭子卿夢中的呢喃:“青兒,是最好的止疼藥。”
突然想起千洛受傷時說過同樣的話,慕青兒不由一陣恍惚,深吸一口氣,默默地睜開雙眼,可惜,懷裡抱著的,不是千洛。兩大滴淚水,從眼角溢位,順著臉頰流下。
抵達京都時,已是第二日的午時,馬車沒有回子卿王子居住的煙雨小居,卻直接在王爺府邸門口停下,金子安頗為霸道的對慕青兒公主道:“子卿需要人照顧,就留在這裡了,至於你,想去哪裡隨便,不過,要等子卿醒來稟明去向才能離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而且,子卿留在哪裡,也不容你說了算。”慕青兒斜乜著金子安,仇恨的目光已經把金子安凌遲了一百次。不,我不能留在這裡,我怕我睡夢中會喊出殺死金子安的話語。暫時還不能公開和金子安叫板,因為,我要挑戰的不僅僅是金子安,還有大金國君金定坤,為了滅掉大金以血國仇家恨,我必須保住自己的小命。
“王爺,請送子卿回煙雨小居。”蕭子卿早已經醒來,卻一直賴在慕青兒肩頭不願意起來,這會兒見兩人爭執不下,慵懶的抬起頭來,對金子安道:“王爺的好意子卿心領了,子卿這就別過。”
馬車伕動也不動的等著金子安發話,蕭子卿見狀二話不說,強忍著疼痛跳下馬車,轉身去接慕青兒時,金子安張口罵車伕道:“死眉瞪眼發什麼呆呀,耳朵打蚊子去了?子卿王子的話你沒聽到嗎?”
見蕭子卿微蹙著眉頭,臉色越發蒼白,顯然這一番動作牽動了傷口,金子安心裡更是煩躁起來,訓斥牽著馬隨侍在側的隨從道:“好好護送子卿王子回府,若敢怠慢,我要你們腦袋。”
慕青兒在車上伸出手來,把子卿王子攙上馬車,嬌嗔道:“子卿身上有傷,不可以跳上跳下的,就算要棄車回去,也還有青兒揹著你。”
“子卿王子,你的傷口又滲血了。”幫著青兒扶蕭子卿坐好,太醫掀開衣服看了看,對蕭子卿道:“而且王子,身體有些發熱,我們得快點回府,老奴好仔細幫王子醫治。”
慕青兒聞言急對車伕道:“還磨蹭什麼?回王子府邸。”
煙雨小居,完全是濃縮了的夢湖,可惜,這些亭臺曲廊,荷塘煙柳,慕青兒並沒任何記憶,對於夢湖,慕青兒所有的印象,只是一個陰森的大廳,和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地下室。
蕭子卿的臥室,完全是紫藍色的風格,那是兩年前,初次見到青兒公主時,公主衣裙的顏色。
除了刀傷,蕭子卿似乎還感染了風寒,回府後體溫突然上升,太醫重新處理了傷口,忙著給蕭子卿配藥,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不是忌憚這個身份尷尬的王子,而是,害怕王爺責難。
“蘇太醫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