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
鬼門坡上,劉越深已經是四腳並用,費盡吃奶的力氣再向上爬了,一邊爬一邊嚎叫著:“二流,你等等我啊。”
半個小時過去了,二流背上冒出的微汗早就被吹乾了,劉越深才爬了上來。
剛爬上山,劉越深一屁股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哎喲,這麼難爬的山路,不想活了。老祖宗啊,你們怎麼選在這個鬼地方安家啊?”
二流站起來,用手指著山谷中的迷霧,頓時感覺豪情萬丈:“這個是鬼地方,總有一天,它將成為人人嚮往的寶地。越深,你就等著瞧吧。”
“啊!——”二流雙手合攏,包住嘴皮,當作臨時的擴音器,大聲地吶喊著,重重的嗓音在山谷裡迴盪迴盪
再次回到家中,正值下午。
陽光從偏西頭斜斜地照進自家院壩之中,雖然天氣還很炎熱,但時而有一陣清新的風,裹滿了成熟瓜果和植物本香的味道,透過院壩四周的植物的空隙,吹了進來。
聞著這股熟悉的鄉土味,二流只覺精神一振,感覺頗為愜意。
上次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黑七八黑的,二流並沒有注意到自家院壩周圍到底種了些什麼?這回二流站在自家的院壩中,把院壩四周種的作物看了個仔細。
院壩東邊,圍著一簍竹子,搭著簡易的雞舍和鴨舍,幾隻母雞正在悠閒地散著步,中間一隻大紅冠子的公雞傲然挺立,昭示著王者的風範。
圈舍旁邊,拴著一隻懶洋洋地睡大覺的狗,白天沒什麼事,要晚上才會打響聲。
圈舍外面,有兩塊四五米長、一米來寬的土緊緊地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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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塊種了朝天椒,細尖細尖的小葉片,細尖細尖的小枝丫,每個枝丫頂端都結著一個朝天椒,就好像一個個朝天站著小寶寶,很可愛,轉紅的已經被摘走了,剩下的都是青色的,等太陽再曬個兩三天,便能曬得紅透,辣味也就足了。
兩塊土的最外邊,是一個小緩坡。小緩坡上,栽著一排李子樹,說是一排,實際上就只有五棵,樹上結滿了小疙瘩兒李子,還沒有完全成熟,如果此時摘下來咬在嘴裡,保證把你的眼睛嘴巴酸澀成一條線。
自東向西,有一塊四五米長的小池塘,池塘裡一頭已經一層又一層鋪滿了嫩綠的荷葉,裡面蛙鳴聲不斷。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鴨叫,看到池塘裡探出個頭的鴨子。這鴨子都在池塘裡放慣了,平時就抓幾隻小魚小蝦吃,要到晚上的時候才知道回鴨舍棲息。
塘的另一頭,有一塊搭在水中的石頭,那是做農活回來以後洗腳和鞋上沾的泥巴用的,有時還可以用來淘洗紅苕、地瓜等剛從土裡挖出的果實,很方便。
房屋的最西頭,有一條石板大路,沿著這條大路一直向前,可以通到其他的村。大路兩邊,有五六塊梯田,整個面積三畝多一點,都是二流家的,青色的麥穗已經帶有一點翻黃的味道,沉沉的,壓到了路中央。
二流家的背後是一片青岡林,青岡林的邊緣上,開了幾塊土,大概兩畝多的樣子,那兒便是二流家的自留地。
二流他母到自留地那兒侍弄莊稼去了。
二流他爺已經可以下床行動,但咳喇的毛病卻比上次厲害得多了。此時,他正在院壩裡,拄著柺杖緩慢地走動鍛鍊著,走不了幾步,就要停下來,喘幾口氣,咳上一陣子。二流看了心裡很難受。
二流和劉越深回來了,二流他爺臉上的皺紋笑成了花,一邊咳著一邊去給二流和劉越深拿板凳。
二流趕緊迎上去,扶住他爺。劉越深則從二流的家裡拿出幾根小板凳放在陰涼的地勢,又走過來,與二流一道扶著老人,到陰涼地憩息去。
二流他爺坐好,把柺杖擱在大腿上,從荷包裡摸出一點土菸草,裹了正要抽。卻被二流一把抓了過去,說:“爺,你咳得這麼厲害,還是少抽點吧。”
他爺看了二流一眼,看著煙舔了舔舌頭,笑著說:“行,聽國慶的,不抽了。咳咳。這個家啊,以後都聽國慶的了,你爺啊,咳咳,已經老了。”
在陰涼地憩息了一陣,二流把這段時間的事擇要點講給了阿爺聽。阿爺一邊聽,一邊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