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張氏突然就停了下來,剛才霍老爺說了與郡主感情不好,可是就算不是郡主,那府裡也不可能沒有妾室。
霍老爺從張氏的眼裡看出了疑惑,嘆息道:“或許是霍家這些年殺戮太重吧,我和爹雖然都未有恙,卻報應在了霍家的子嗣上,若不是爹與我提及你臨走的時候已是有了身孕,只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已經有了那麼大的一個兒子呢。”
張氏緩步走到了霍老爺身前五步的距離,看著霍老爺的眼睛,直視道:“老將軍的身子,你真的沒騙我?”
霍老爺一聽,眉眼間喜色一閃,清兒到底還是關心他們父子的,誠懇的點了點頭,道:“爹的身子真的不好了,你知道這些年在你面前,我從不曾說過一句假話。”
張氏忽而笑的有些恍惚,道:“那這些年,你為什麼從來不想著來找我們?”
霍老爺不想說什麼他被愚弄的話,那樣顯得他不夠誠心,索性直言道:“清兒,不是沒找,我怎麼可能不找,只是,哎,只能怪造化弄人吧。我只願以後的日子清兒能常伴我左右。”
張氏卻低身瞧了瞧自已的打扮,又摸了摸自已面容,空笑道:“老爺還是別說笑了,我都這般年歲了,還想那些做什麼,如今將軍府的榮耀更盛,老爺有心,只管娶幾房貌美的姨娘就是。”
說完這話,張氏也不看霍老爺,轉身往自已的屋裡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老爺還是請回吧,這事請容我好好想想,清和從小隻知道他爹早早的就死了,只跟著我這麼一個娘過活,我還要跟清和說說這事。”
霍老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張氏的託詞,忙道:“清兒,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明白,難道你連爹當年帶你回府的情誼都忘了嗎,當年要不是爹護著你,你能帶著清和好好的離府嗎,就衝著這些,你也應該回府去看看爹去,讓爹能夠心願得償,而且你就算不為別人考慮,就是為了清和,你也該好好想想,他是將軍府的唯一男丁,自是要繼承將軍府的,照你說的這孩子處處優秀,只圈在這樣一個地方,不是壓制住了這孩子的才華了嗎?如今這世道有多少有才華的人也未必能一嘗所願,咱們的兒子有了將軍府的照應,自然會前路程順暢,這些你都想過嗎?”
張氏猛的往後退了幾步,霍老爺這些話,從霍清和越來越出色開始,張氏就想過,他不會真的像二丫和林文那樣對著朝廷的採納取嫌報有多大的信心,世家子弟,簪纓之家的子弟從來都不需要科舉出仕,只要有一份名帖,自然就能捐得一個閒職,或是直接就投了知縣也未可知。
清和與澤雨多想在讀書上出人頭地,別人不知道,她心理是知道的,澤雨要不是因為被人頂了名額,早三年前就中了秀才了,那個時候澤雨沒有與家裡說,可是霍清和卻是與張氏不小心的透露過,這話張氏只隱在了心理,不過同時也為霍清和擔了心,所以跟著林澤雨來了落山書院也是她自已的主意,同樣也是鎮裡的書院給霍清和的機會。
霍老爺見張氏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也不想逼的太緊,畢竟這事經過了十多年,他才找到他們母子,這些年,霍老爺心理對著張氏還是有著虧欠的,朝著院裡喊了一聲:“忠叔,咱們先回吧。”
然後才對著張氏道:“我與忠叔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不過不管結果如何,清和我都要帶回府,這事沒的商量,我想你也知道我一定要帶清和回府的因由,所以到時候你選擇與清和一塊跟我走,還是留在墉州等著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派人來接你,都隨你選。”
忠叔聽著霍老爺的話有些不贊同,見清姨娘目光怔怔的,好心的上前道:“姨娘別怪老奴多嘴,老將軍確是惦記著姨娘母子,再說老爺現在也能保護姨娘母子了,若是姨娘回府,日子一定不會比原來的差,而且現在郡主也避居一室,府裡的事,也是管事的在照應著,姨娘回府,自當接了這管事。”
最後盯著清姨娘,忠叔小聲道:“姨娘總不希望清和少爺沒了得了親父,沒了親孃吧。”
忠叔到底是老奸巨滑的,一句話直中要害。也不見張氏的臉色,轉身就跟著霍老爺走出了院子。
在離院子一段距離的時候,霍老爺停下了腳步,回身向那處巷子裡的院子望去,對著忠叔道:“忠叔,我這般逼清兒,會不會讓她更怨恨我。”
忠叔也不知道如何答,可是他的心思與霍老爺一樣,無論如何都要帶霍清和回府,老將軍還等著見孫子呢。
所以忠叔只是對著霍老爺道:“老爺應該明白一點,天下只有狠心的爹,卻沒有捨得下親子的娘,只要咱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