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二丫雖然知道,可是她成親那會大部分都是從儉的,哭嫁歌她娘也沒教她,這會也是帶著好奇的看著胡娘子。
胡娘子到是年歲大,經的多,這些東西她都知道些,笑著道:“這《哭嫁歌》可要比那些簡單的哭兩聲來的正規多嘍,能更深切的唱出對自己親人的眷戀不捨之情,等根子來迎親的時候,你們聽聽三丫咋唱的,咱們三丫可是有一副好嗓子呢,這裡面細細的品著,就能體會出一個姑娘如何泣訴自己的命運、哭唱祖宗、父母的養育恩情、兄嫂姐妹的情誼。”
林妙妙看著根子叔叔,以後就該叫三姨父了,那眼裡的笑意都要溢位來一般,再有那身上的綠綢與三姨的嫁衣,竟是異常的鮮豔,這種大紅大綠的極端顏色似乎只有在古代的婚禮上才能看到搭配,林妙妙好奇的看著大舅舅把三姨背到大門口的時候,三姨就哭了幾聲,雖然不是那種放聲大哭,可是那種壓抑的低泣更能牽動人心,林妙妙這一刻才感覺到三姨這是真的嫁人了,古代的女人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從此以後,三姨的名字前面就會貫上別一個姓氏,於馮氏。
根子好像有些心疼的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三丫的背道:“別哭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話音剛落,那圍觀的小夥子們就跟著起鬨道:“新郎官心疼新娘子嘍,新郎官心疼新娘子嘍。”
林妙妙站在院邊就看著根子剎時就紅了臉,然後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幫起鬨的人,不過顯然效果不佳,那些小夥子也知道今兒是好日子,竟是可著勁的鬧騰,又鬨笑道:“根子不好意思嘍,新郎官害羞嘍。”
在這般笑鬧聲中,三丫的哭聲也止住了,根子牽了頭扎著紅綢的毛驢上前,馮鐵柱把身子一轉,三丫就坐在了毛驢上,林妙妙有些納悶,不都說古代迎親是轎子的嗎,不過看著周圍姑娘們羨慕的目光,仿似再說這樣用毛驢也是很了不起的樣子時,林妙妙失笑的搖了搖頭,耳邊大傻媳婦的聲音羨慕道:“這樣出色的小夥子,就是走著去,只怕三丫也是願意的。”
毛驢掉轉身的時候,三丫哭嫁的歌聲就響了起來:天上星多月不明,爹孃為我苦費心,
爹孃恩情說不盡,提起話頭言難盡。一怕我們受飢餓,二怕我們生疾病;三怕穿戴比人醜,披星戴月費苦心。四怕我們無文化,送進學堂把書念,把你女兒養成人,花錢費米恩情深。
一尺五寸把女盤,只差拿來口中銜;艱苦歲月費時日,挨凍受餓費心腸!女兒錯為菜子命,枉自父母費苦心;我今離別父母去,內心難過淚淋淋!為女不得孝雙親,難把父母到終身;
水裡點燈燈不明,空來世間枉為人!
毛驢走的很慢,似乎為了應喝三丫的歌聲,還時不時的要叫上兩聲,林妙妙看著站在屋簷下的姥娘和姥爺,還有自己的娘,大舅母,都紅了眼睛,難怪人家說養兒防老,古代窮人家的女兒不值錢,不僅是給別人家養的,還得附送上一副嫁妝,那歌裡的意思竟是平日還是費了米糧的。
待歌聲消盡的時候,那邊就響起了熱熱鬧鬧的鞭炮聲,孃家人不送嫁,馮老爹、馮大媽、二丫、馮鐵柱、洛氏,就那樣佇立在廊簷下聽著那邊的熱鬧,撫慰著自己的心酸。
林妙妙是小孩子,這會正在院門外站著,三丫到了於家門口,就讓根子從小毛驢身上抱了下來,然後直接跨了火盆,又一路領著進了正屋,有那喜娘正等在屋裡,見二人進來了,忙讓周圍的人讓讓,上方正坐著於大娘與根子爹,兩人都是一臉的喜意,二槐更是一臉高興的叫道:“哥哥跟嫂子進門嘍。”
那喜婆笑看著二人走到了地中央,才叫道:“好了,吉時到了,一對新人要拜堂嘍。”
周圍來喝喜酒的人就跟著哄道:“拜堂!拜堂!拜堂。”
三丫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手,似乎感受到了三丫的緊張,隔著寬大的衣袖,根子的手從底下就伸了過來,狠力的握了一下,那一手的汗似乎瞬間就溼濡了他的一顆心。而給予三丫的卻是一種力量。
喜婆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笑著道:“一對新人,兩側分開。”見三丫和根子都往兩側站了站,才接著道:“一拜天地。”
三丫和根子朝著後邊拜了下去,待起身時,喜婆又喊道:“二拜高堂。”
三丫和根子都轉了個身,朝著屋裡的椅子方向拜了過去。
喜婆這才接著道:“夫妻對拜。”
這一拜既鄭重,且神聖,兩人都是認認真真的朝著彼此深鞠一躬。最後喜婆高喊道:“送入洞房。”這會剛剛有些肅穆的場面瞬時就亂了起來,大家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