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恪慢慢抬起頭看向她,眉毛好看的皺了起來,示意她有話直說。
大夫人哪裡見過這個架勢,一看他的眼神便吞吞吐吐起來,一點也沒有當家主母的樣子,“那個我們家吵吵雖然很不錯”
宋吵吵頓時停下了正在吃的動作,也抬起頭看著她。
“但是我的女兒也很不錯呀,她們可是親姐妹,從小就在一起長大,性子都是極像的!”大夫人這回倒把話說順暢了,一手將自己女兒摟了過來,擺正了她的上身,像賣菜似的吆喝著。
寧恪心下明白了大概,卻還是道:“什麼。”
大夫人見他這個反應,以為有機可乘,連忙道:“古有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相爺何不將我家霜兒一併娶了去,好享齊人之福啊?”
“”
宋吵吵聽完,心下頓時一嘔,把自己比作娥皇女英?她都替自己感到害臊。
宋霜聽了母親這出其不意的話,先是愣了愣,抬起了頭看了看風姿卓然的寧恪,頓時羞紅了臉。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天下哪個女子會不願意嫁給這麼優秀的人,哪怕做妾她也甘心了。
身後小桃頓時不幹了,氣沖沖的頂撞道:“呸,大夫人您記性真好!你把小姐賣給朱老爺的時候,怎麼不讓朱老爺也享一享她和大小姐的齊人之福?”她早就不是宋府的人了,也不怕得罪人,說話直來直去的也沒個遮掩。
大夫人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將手放了下來,攪起了袖子,卻吼道:“有你一個丫鬟插嘴的份嗎!”
小桃憤憤地,卻也不敢再還嘴,只躲在宋吵吵的身後。
宋吵吵突然有些悔不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寧恪來這麼一趟,原本她只是想著可以有機會見見娘了,現在卻恨不得立馬抬腳走人。她甚至想起了那日在相府門口發生的事情,不得不用另一種眼光去看那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哥。這一屋子心懷鬼胎的人,真的很少有真心對待自己的。
大夫人捏了捏自己女兒的手,示意她給自己爭氣,仍抱有一絲希望看向寧恪,希望他能有點表示。
哪知道寧恪卻忽然輕笑了起來,“有些事一言難盡,想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尊您一聲長輩,倒也不妨說個明白。”
周圍有很多人,卻只是承諾給她一人聽。
“寧恪此生,娶她一人足矣。”
彷彿再也沒了興致,他放下了筷子,牽起了她的手,彷彿世間萬事都再與他無關。
“回家吧。”
一桌子菜只吃了一小半,宋吵吵再也沒了胃口,只聽話的站了起來,和母親道了別,再不多言便跟著他出門了。
兜了一大圈,宋府這個地方,其實真的沒什麼好留戀的。
不過宋府好歹也把自己養大了,留些錢財給他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屋子人連忙起身恭送,目送兩人離去後,眾人面面相覷。宋博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自己的正房夫人,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一句。
大夫人感到很冤枉,表情很受傷,卻見眾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不由得漲紅了臉。
宋府門口。
即使已經到了冬日,門前那棵松柏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挺蔥翠,時光荏苒,那樹卻還同她小時候一樣。
兩人正準備打道回府,宋吵吵剛踩著門鑽進了轎子,卻有人將寧恪喚住了。
“卑職有事要奏,相爺請借一步說話。”
寧恪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你現在裡面坐著,我一會兒就過來。”
宋吵吵衝他甜甜一笑,便乖乖地坐在轎子裡等他回來,心中有些忐忑。
寧恪拂了拂袖子,轉身便走到了三尺開外,偏了偏頭,對身後人面無表情道:“何事。”
杜奉略一沉吟,方道:“奉命守在嶺安街舊房子外的那幾個人今日失蹤了。”
聽罷,寧恪的身子微不可聞的僵了一僵,卻沒有說話。
杜奉見他如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日走了之後,原本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誰知道今天發生這樣的意外。”
“不過現場遺落了一張楚錦料子的黑色面紗,屬下派人盤查,這料子是鯉花郡年年都會上貢的,不像是太尉府用起的。況且我們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世上能不聲不響的解決掉他們的人,只可能是”
寧恪沒打算聽下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幾個人。”
杜奉一愣。
“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