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愷眯起了眼睛,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道:“是嗎,聽說這種宅子都是孤魂野鬼最來喜歡的地方,有時候還喜歡附在人的身上,特別愛挑來了月事的女子,因為她們身子最為虛弱陰氣也最重。”
宋吵吵“啊——”的叫了一聲就朝他懷裡鑽了過去,一臉驚恐道:“別說了!別說了!!”
傷口猛地被一顆小腦袋撞上,彥愷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依舊穩穩地接住了宋吵吵,順勢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在呢,我陽氣重,沒人敢上你身。”
宋吵吵還是嚇得哆嗦個不停,連帶著撞了他的傷口也渾然不覺。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宋府裡,母親從未同她講過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小廝丫鬟們雖然和她打成一片,也是孤陋寡聞的偏多,這回聽他一描述,只嚇得渾身發冷。
彥愷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起了憐惜之心,只柔聲哄著,不敢再嚇她。
“我我不去隔壁了,我就在地上睡我就在地上睡”宋吵吵是真的被嚇到了,聲音都有些帶了哭腔。
“你把被子拿上來,咱們都在床上睡。”彥愷道。
“啊?”宋吵吵淚眼汪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是可是你被子打溼了呀,難道咱們要蓋一床被子嗎?”
彥愷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要麼你一個人去隔壁拿?”
她看了看窗子外面漆黑的夜,彷彿真的看到鬼怪飄過一般,滿臉驚恐的朝他懷裡縮了縮,“不要不要!我不要去!”
感受到懷裡小丫頭髮自內心的信任,彥愷覺得很開心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嚴肅道:“我保證不會碰你,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碰。”
最後,宋吵吵終於妥協了。
兩個人各懷鬼胎地鑽在一個被窩裡,背對著背。生生將那本就不夠大的被子撐開了一寸的距離。
宋吵吵只脫了外衣,渾身僵硬,既尷尬又害怕,特別是在聽了他那段話之後,一閉上眼睛,就覺得黑漆漆的夜裡到處飄滿了孤魂野鬼。小腹又斷斷續續疼了起來,她現在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彥愷起初沒怎麼動,只睜著眼睛聽著她的動靜,後來乾脆翻過了身,看了看她的後腦勺。
宋吵吵弓著身子,獨自忍受著一波又一波帝痛。在她未察覺的時候,肚子突然奇異一暖
彥愷將一隻手伸了過去,安穩地覆蓋在她冰涼的小腹上,沒有別的企圖,單純是想給她一些溫度。他的手又大又暖和,將她的肚子捂了個嚴嚴實實,即使隔著一層中衣,也與她冰涼的身子造成了極大的反差。
宋吵吵徹底僵在了原地,小腹上真實的溫度卻讓她感到一陣恍惚,她是嫁過人的,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的同其他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可是肚子被溫暖的大手這樣捂著,確實是是好受些了她奇異般蛋戀著他的溫度,不願意躲開。
“是不是很冷,要不我抱著你吧?”彥愷離她很遠,只詢問道。
“不要”宋吵吵咬著下唇拒絕了。
彥愷嗯了一聲,手卻沒有鬆開。眼中夾著一絲明滅的珠光,以一種離她很遠的怪異姿勢,給予著屬於他的關懷與安定。
別害怕,我在。
☆、丞相大人重出江湖
雲嘉風風火火的跨進前廳的時候,寧恪並不在府中,卻有人恭恭敬敬地將她迎了進來,還給她沏茶,她不免有些惱火這些下人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顧忌著面子又不好多說,只問道:“你們相爺大概在什麼時候回來?”
丫鬟們還沒說話,一個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你找相爺有什麼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梁照棠被貼身丫鬟攙扶著,從正門走了進來,似乎是聞訊趕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此時此刻她盯著雲嘉的臉,帶著些莫名的敵意。
雲嘉轉回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了看那架勢便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在華安寺寄養了十幾年,又是逃婚又是逼婚的梁國公府大小姐?
那一臉防備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敢情把自己當假想敵了?
明明自己才是客人,雲嘉卻仍舊坐在原位,也不起身,只繼續打量著她,語氣略顯傲慢:“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資格能代表丞相?”
梁照棠見她這麼個態度,也不跟她繞彎子,聲音只高不低:“我可是陛下親點的丞相夫人,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
“誒,那可說不準。”雲嘉慢條斯理的端起剛剛沏好的茶水,悠悠道,“就算輪不到我,那也輪不到你。我看呀那丫頭雖說出身差了些,性子可你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