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蔬菜都煮熟了,熄火,放入咖哩塊,慢慢攪拌,讓咖哩塊完全融化,接著再開小火,慢慢熬煮。
很快的,咖哩的香味就飄出來了,她心情大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待在這個小小的廚房裡,她就會有一種與世隔絕,不用再去想任何事的感覺,輕鬆又自在,她想,如果她繼續堅持下去,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世界名廚。
把瓜肉放入榨汁機,很快的,兩杯鮮榨西瓜汁就榨好了,這時候,咖哩也差不多煮好了,放入一些黑胡椒粉提辣味,大功告成,熄掉火,兩人份的咖哩雞肉飯完成。
滿桌狼藉,她顧不得收拾,反正明天一早張廚會提前來廚房幫她清理打掃。
她從櫃子裡翻出挎籃,把咖哩雞肉飯和西瓜汁都放進籃子裡,然後走回樓上,回到書房。
“咳咳”推開房門,看見唐痕還在埋頭處理檔案,她清咳兩聲表示提醒,“先生,您點的夜間套餐已經完成,請慢慢享用。”
唐痕抬起頭,正好看見她一臉溫婉的笑,挎著那個熟悉的小籃子,走到沙發旁,將咖哩飯取出,擺在桌上。
“好香,我彷彿置身於印度,這位小姐,你是印度來的嗎?”唐痕笑了笑,撐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走到沙發上坐下。
唐痕坐下來,嚐了一口,稱讚道,“不錯,手藝和大廚有的一拼。”
她捂嘴一笑,心想,當然了,就連這咖哩都是張廚親自熬煮,味道能不好麼?
兩人緊挨著彼此,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著夜間咖哩飯,喝著鮮榨西瓜汁,好像在一瞬間,這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被拉近了,原本的隔閡也不見了。
咖哩雞肉飯,最簡單的一種菜餚,甚至可以說,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出來,算不上什麼絕世美味,也用不上什麼昂貴的食材,可是吃在唐痕的嘴裡,卻是世間少有的美味。
有時候,人的味覺會停留在某一個時段,或許那味道並不是他所吃過的最好,卻足以在記憶深處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譬如媽媽的味道,奶奶的味道,等等,諸如此類。
有些人,窮其一生,不管吃盡世間多少美味,當你問他:這一生吃過最美味的食物是什麼?他一定會回答你——媽媽親手做的飯菜。
因為味覺和記憶停留在那個時段,所以是最美味的。
唐痕六歲的時候就失去了家人,關於母親的記憶,他記得不是很多,記憶中,他的母親好像還沒有機會親自下廚為他做飯菜,就已經離他而去。
所以,唐痕小時候的味覺記憶,就停留在了唐子琳的身上,停留在唐子琳為他做的咖哩雞肉飯,什錦炒麵,糖醋排骨,等等。
正因如此,唐子琳在他心裡有著很特殊的位置,並不僅僅只是他的一個女人,更像是他暗淡無光的生命中,那一道揮灑而下的曙光,劃破他生命中的苦痛與沉悶,帶給他一絲歡樂,一點希望,指引著他,明天會更好。
吃完咖哩飯,唐痕滿意的的拍拍肚子,飲了一口西瓜汁,道,“手藝又進步了,不愧是我的賢妻良母。”
說完,唐痕擦擦嘴,站起身來,又朝著書桌的方向走去,唐子琳看了他一眼,勸道,“已經半夜兩點了,要不然先去睡覺吧,我看這些檔案也是處理不完,身體要緊。”
唐痕停下腳步,看著書桌上還有一大堆沒有處理完的檔案,笑了笑,轉身攬住唐子琳的腰,將她一把抱起,“好,那就先去睡覺,累壞了你我可會心疼。”
唐痕抱著唐子琳回到唐痕的房裡,結婚這麼久,這還是唐子琳第一次留在唐痕的臥房裡過夜,黑色的窗簾,黑色的傢俱,黑色的床單,黑色的被子。
唐痕抱著她,很快的,兩人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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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以後,董家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納妾禮,如針順利嫁入董家,成為董老爺第九個姨太太。
納妾禮當天,唐家人自然以孃家人的身份前去參加,光是如針的嫁妝,都浩浩蕩蕩用幾十輛跑車載過去,做足了排場,如針風光無限。
唐痕與唐子琳坐在家屬席裡,看著婚禮臺上那個笑顏如花,花開正濃的女子即將嫁給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唐痕不由得握緊了右拳。
喜娘在致辭,賓客們在喝酒吃菜,唐痕卻只是定定的看著臺子上的如針,唐子琳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唐痕的怒氣。
如針是唐痕的親姐姐,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嫁給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要知道,如針今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