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你一層皮!”
唐痕初來唐家時,因為身上太髒,沐浴淨身時,被家裡的老媽子摁在澡盆子裡,剃光了頭髮,打那以後,一直看唐痕不順眼的唐子義,就給唐痕起了個外號——“死光頭”。
可惜,早已物是人非,當初的那些人,現在還剩下幾個?唐子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等到兄妹再次相見的那一天。
“看見你和姐姐相處的如此融洽,我很欣慰。”唐痕笑著,雙頰有些浮紅,晚飯的時候,他喝了一些酒。
唐痕只在兩種情況下才會喝酒,一種是他非常高興的情況下,一種是他非常生氣的情況下。
“當然,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我和姐姐自然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她微笑著,說著好聽,但卻違心的話。
“你知道嗎,今晚我很高興,姐姐也很高興,看到你和姐姐相處的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高興過。”唐痕笑了笑,將她又往懷裡攬了攬。
感覺到唐痕身上傳來的溫暖,她微微側過頭,抬眸望了唐痕一眼,看見唐痕的嘴角是微微往上勾起的。
她笑了笑,不過這笑卻是冷笑。
“子琳。”唐痕忽然停下腳步,雙手輕握她的雙肩,認真的看著她,“如果你能放下,那我也能放下,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
放下?她愣了一下,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為什麼當初唐痕與如針不能放下對唐家的仇恨?執意要毀了唐家,讓唐家家破人亡!事到如今,唐痕卻要她放下?憑什麼?為什麼先放下的那個人不是唐痕,而是她?
事已至此,再談放下,原諒,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當然,一家人總要好好過日子,家和才能萬事興,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都嫁給你了,已經是你的人,這一輩子也要依附著你過活,我當然希望你能好,況且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要學會往前看。”她笑著說道,笑容一如初見時那般清澈無瑕。
唐痕的瞳仁因為欣喜為逐漸放大,他將唐子琳緊緊擁入懷中,嘆道,“子琳,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把一切想開,我太高興了,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
唐痕無法看見的卻是,那個被他緊擁在懷的女人,眼眸深處肆意流動著的仇與恨!
懷裡的女人恨不得將他們姐弟嚼骨飲血,卻為了生存小心翼翼的隱藏著心底那份濃的化不開的仇恨,在他面前說著違心的話,偽裝著。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樣子現在的唐子琳早就已經走出戀愛的崎嶇,現在的她,理智的就像一個做生意的買賣人,反倒是唐痕,變的有些不通透了。
唐痕若能通透,他就該明白,殺父滅族之仇,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解得開,他也該明白,懷裡的女人該有多恨他們姐弟!
可惜,或許是唐痕在感情方面還放不下,或許是他不願意對唐子琳放下,心裡明明把一切都看的很明白,卻自欺欺人,幫著唐子琳一塊兒,欺騙他自己。
她靠在唐痕的肩上,身子柔柔的,眼神卻兇狠,眼尾戾光乍現,咬牙道,“今天,也是我的幸運日。”
今天對唐痕來說是一個好日子,對她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她在北院大門外的臺階上跪了整整七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會銘記於心,時刻提醒自己,今天,她曾受過怎樣的屈辱,為了活下去,她又是如何忍氣吞聲,一笑置之。
“子琳”唐痕輕撫著她的雙頰,輕喚著她,眼神渙散迷離,許是吹了夜風,酒意有些上頭了。
她抬眸,看著唐痕,迷離的眼神,動情的眼神,泛著緋紅的雙頰,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心被暮然的刺痛了,那年那天那時,也是這樣一個人,擁她入懷,視她如寶,對她許下海誓山盟,在她耳邊道盡蜜語甜言,可是為什麼,一切轉眼成灰,愛恨糾葛終成傷,春心萌動總是空。
“子琳”唐痕低低的嘆息一聲,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與她貼著雙唇。
這一刻,她有些些許抗拒,稍稍掙扎一番,無果,唐痕的力氣很大,儘管沒有大到把她弄疼的地步,卻讓她無法輕易地掙脫開。
她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這一刻,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她已習慣對唐痕妥協,或許,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小小期待,那是她所不願承認,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兩雙唇貼在一起,口舌交津,唐痕貪婪的索取著她,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空氣中洋溢著甜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