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遠的臉,突然笑了一聲,譏諷道:
〃是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對嗎?不過,這一次,就算是再賠上一條腿,我也不會放棄。〃
白正恩臉色驟然一變,抬眼看去,對面的梁志方梁志博均是一臉驚詫。三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義父的腿,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為何這麼多年,他從未聽義父說起過?
梁靖遠鐵青著一張臉,狹長的眼直勾勾盯著白亞鈞,說: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違反族規,罪同判族,若你不想讓她們接受八大長老的聯合審判,你就只管去做吧!梁族是絕對不會將兩代信使交到暗影門的手裡,即便是毀了,也絕無可能!〃
他擲地有聲,毅然決然的一席話,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驚了一跳。
白亞鈞緊緊盯著他,冷笑道:
〃我以為,這種得不到便要毀掉的作法,是爭風吃醋的女人的手段,原來,梁族族長也將這樣的本事,學得如此的爐火純青。〃
梁靖遠憤憤一咬牙,一張瘦削的臉因憤怒而扭曲成怪異的表情,他啪的一聲摔了手上的青瓷茶碗的蓋子,青瓷碎片四處橫飛,一塊碎瓷貼著白亞鈞額角飛過去,他卻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依舊一副沉穩鎮定,穩如泰山的坦然表情。
楚靖恆和白正恩清清楚楚的看見這一幕,不由微微變了臉。若那碎片再偏一點,他們都不敢想象。心中一怒,還未開口,卻見梁靖遠憤憤的站起身來,一身長衫虛虛龐住瘦前的身型,那衣角便控制不住的抖動。從他緊抓著桌沿的手,和赤紅的雙眼可以看得出來,此刻,他正處在極怒的邊緣。
〃白亞鈞,若你不想走出這扇門,就請儘管說好了!今天,有的是人手抬你出去!〃
梁志方將放在桌下的雙拳輕輕一握,眼底有幾分不敢置信的神情閃過。他沒想到,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安排。
白亞鈞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睨了他一眼,對他恨恨的威脅,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白正恩冷冷的一笑,俊朗的五官舒展得如同三月的陽光,明亮而坦然的直視著他。
〃原來你就是靠這些死人定下的規矩來管理族人嗎?剝奪他們的人權,束縛他們的思想,阻止他們做一切有可能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讓他們像一個個傀儡娃娃一樣的,被你們操控在手裡?〃
〃哼!梁族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他橫眉冷眼的怒視著白正恩,低聲喝斥,那隻枯瘦如柴的手掌啪的一聲拍到桌面上。
緊接著,砰的一聲,門板被人用力撞到牆上,門外倏的竄進七八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年輕男人,清一色的面無表情,森然冷漠。像冰山一樣將房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楚靖恆一驚,幾乎是本能,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滿面戒備的擺開架式,隨時準備與面前的梁族護衛幹架。
白亞鈞緩緩轉過輪椅,一雙眼睛如世上最狹長深邃的溝壑,沉鬱得看不見底。隱隱閃動的危險眸光,淡淡掃過門邊一排嚴陣以待的梁族護衛。
他輕輕一笑,利落的旋迴輪椅,偏頭看著梁靖遠,臉上竟不見一絲慌亂。
〃靖遠,你這麼精明,我一直以為,這種不入流的作法,你定然只會用一次,看來,我估計錯了!〃
梁靖遠氣得臉色漲紅,終於控制不住的吼道:
〃白亞鈞,你今天休想輕輕鬆鬆就出得這間屋子。〃
正文 化解危機
話音一落,楚靖恆首先發難,側身抬腿一踢,便將離白亞鈞最近的一個黑衣男人踢得蹬蹬蹬倒退了三大步,一時間所有的黑衣漢子紛紛怒目而視,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要想動門主,還要先問過我!〃
楚靖恆高壯的身子往白亞鈞身後一站,頓時將他與這群黑衣男子隔開。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最是攝人。白正恩亦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手。一雙鳳眼中迸出凌厲的寒光,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
〃梁氏一族,不過如此,若蜜兒知道她一直這樣尊重的長輩竟有如此宵小之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如今這般為難!〃
梁志方眉心深鎖,緊抿著雙唇,心中掙扎不休。遲疑了許久,才開口道:
〃通通住手。〃
幾十隻眼睛不約而同調轉了視線,齊刷刷望過來,卻見他一臉淡漠,只看了一眼梁靖遠,又說:
〃姑姑跟蜜兒會知道。〃
梁靖遠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暗自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下胸中翻湧的怒氣,負手而立,卻仍是沉著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