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氣不如雙相八司等人那麼響亮,但知情的人都知道他的修為未必在八司之下。更重要的是他有云江之利,劫域天寒地凍,根本沒有像樣的河流,而召恨水卻是善於水戰。
晏聰最近知道的情況就是大劫主在危山十九峰迂迴了一個大圈後,最終選擇了橫渡雲江這條路。
所以晏聰才會說要讓聖水教先與大劫主一戰。
大劫主在危山十九峰東奔西突時,晏聰一直在養精蓄銳。昨日大劫主退去後,一部分人開始清理落日峽谷中的死傷者,最終死於大劫主刀下的有兩百人左右,這其中包括藍傾城,而被山岩砸死的也有一百餘人,傷者更多。這一戰,對於樂土武道來說,是自從九極神教之亂後最慘烈的一戰,就是不久前動用數萬戰士的雙城之戰,死傷也沒有如此嚴重。
一天一夜過去了,大劫主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突圍,正是自雲江江畔一刀斬殺千馬盟九名弟子開始的。
晏聰躊躇滿志地道:“現在我便要前往雲江,追蹤羽老的事,暫且擱在一邊,你隨時在暗處接應我便是。對了,如果不二法門有什麼事,你平日怎麼做,現在依舊怎麼做便是。”
靈使答應了。
晏聰高估了聖水教的力量,或者說是低估了大劫主的修為。
晏聰本來是絕對不會低估大劫主的,但落日峽谷一戰,多少讓他的心理有了微妙的變化。
當晏聰趕至雲江時,雲江一片平靜。
不過,平靜只是表面現象。在這兒,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已經結束。
聖水教死十九人,傷四人,其教主召恨水也身受重傷——大劫主突破雲江之圍,橫渡雲江成功!
雲江江面依舊水氣氤氳。
江的這邊已聚集了大批人馬,但暫時還沒有橫渡雲江追擊大劫主。
在這種時候,臨時糾合各方面力量的弊端就顯露出來了。在此之前,各路人馬以為勝利在望,都戰意高漲,一直將大劫主逼至雲江。
但召恨水未能截下大劫主之後,就開始有了不同的意見了。在這次“滅劫”之役中損失慘重的族派主張繼續追殺,不給大劫主喘息之機;而其餘人馬則多半有些洩氣了,覺得大劫主已突出了包圍圈,再追也是枉然,倒不如再從長計議。時間就這樣在爭執之中消耗,直到晏聰趕到雲江,仍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
晏聰心頭極不是滋味。
還有什麼比積山千仞、功虧一簣更讓人感嘆的呢?
江的對岸,就是亂紅山莊。
今夜,亂紅山莊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紅燈籠,縱然是夜色已降臨的此時,山莊的景緻依舊與“亂紅”二字相得益彰。
“如果亂紅山莊不採取明哲保身的態度,能夠與我們攜手對付大劫主,恐怕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晏聰頗有些遺憾地思忖著。
就在他心有感慨時,忽聽有人呼喊:“快看,江的對岸有一艘船過來了!”
晏聰一怔,向對岸望去,果見有一艘船正慢慢地向這邊划來,江面水霧繚繞,又是已夜幕降臨,因此看不清船上的情形,只能看見船頭掛著一盞紅燈籠。江霧籠罩著燈籠,使它所透出的光無比柔和,就像是在夢中慢慢地飄著一般。
江岸近千人竟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被那船、那燈籠吸引。
“嘩嘩”船越來越近,已經可以聽到划槳的聲音了。
這時,目力好的人已可以看到那艘船不大,船上共有三人,兩人划船,還有一人站著,竟是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襲白衣隨風飄揚。
晏聰暗暗皺眉。
那船漸漸地向岸邊靠過來,此時的情景,無論怎麼看,都有些詭異,也有些滑稽。近千名披堅持銳的武道中人立於岸邊一言不發,卻有少年一舟渡江,似乎渾然不知此處不久前還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船終於在近千雙目光中靠岸了,船上有一人丟擲纜繩,準確地套在岸邊用來系船用的木柱上,將船穩住了,而另一個人卻彎下腰,將船中間一塊油布揭開了。
當油布揭開的那一瞬間,晏聰神色大變,幾乎驚撥出聲。
他看到油布下躺著的赫然是大劫主!
而這時岸上已響起了一片刀劍出鞘聲,顯然他們也看到了大劫主突然出現,驚愕之中,作出了本能的反應。
卻聽得一猶帶稚氣的少年聲音道:“大劫主屍體在此,請天司殺大人、地司危大人查收。”
晏聰呆若木雞。
那船上少年一語激起軒然大波,岸上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