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帝慄怒後裔火鳳族的神物,本座與爻意一戰時,‘長相思’竟自動飛至爻意身側,並顯現出極為強大的力量,似若護主,難道爻意與火鳳族有某種淵源?”
說到這兒,她沉默了半晌,方自言自語地輕聲接道:“這一切,唯有通曉天照神旨意的大盟司才能作出解釋!”
隱鳳谷清歡閣。
石敢當已是第三次向爻意證實:即使神祇時代是真實存在的,那也是一個與今天相隔兩千年的時代了。
但爻意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而她面對這一準確無誤的事實的懷疑態度,亦使尹歡、石敢當大覺意外。
爻意一向恬靜的神情第一次顯得茫然不安,良久,她終於提出一個讓她自己都難以接受的問題。
“難道,父王將我禁錮於‘天幕棺’中,已整整有兩千年?”
尹歡覺得這種說法實在有些可笑,但最終他卻沒能笑出來。相反,他隱隱感到心情莫名的沉重,像是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他無言地看了看石敢當。
石敢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些,但尹歡仍是聽出了他的聲音乾澀而沙啞:“人世間又怎能有人活過千歲?”
爻意未加思索地道:“我有玄級異能護體,加上父王在將我囚於天幕棺之前,曾在天幕棺中放置了‘涅槃神珠’,每過五百年,‘涅槃神珠’中所蘊涵的力量可以讓人本已因歲月流逝而衰老的軀體經歷一次輪迴更新,永保原有的容貌——但我決不會相信父王會讓我在天幕棺中沉睡千年,而不將我喚醒!一則‘涅槃神珠’的力量是匯聚火鳳宗開宗四老無比強大的生命力而形成,對整個火鳳宗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雖然父王是火鳳宗之帝,但也不能為了個人私事而影響整個火鳳宗的前途。以‘涅槃神珠’保持我的生命力只是父王的權宜之策,只能用於一時,而不能用於一世!何況父王尚不能如天照神那般永生不滅,所以父王又怎會讓我囚於‘天幕棺’中超逾千年?”
她言下之意是指她的“父王”決不會在他自己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時,仍不肯給女兒自由,共享最後的天倫之樂。
縱是石敢當一生經歷無數風雨詭譎,此時也如墜雲霧。
尹歡腦海中則飛速閃過一系列字眼——五百年涅槃火鳳宗鳳凰
這一系列竟像在他腦海中不斷相聯、交疊、重組,最終使尹歡似乎捕捉到冥冥中某一神秘的線索,但又不甚明確。
無論是尹歡,還是石敢當,都知道在隱鳳谷與驚怖流緊張對峙劍拔弩張的時候,旁人絕對無法在隱鳳谷毫未察覺的情況下進入遺恨湖。遺恨湖有隱鳳谷弟子日夜值守,湖中任何異動皆可一覽無餘,所以爻意在遺恨湖的出現,除了她早就隱身於湖底外,委實再無其他可行的解釋。二人皆想到了這一點,故對爻意的敘說,他們雖覺過於離奇,卻並未一笑置之。
爻意如秋水般又深又黑的眸子裡顯出一絲淡淡的憂鬱之色。
也許,她真的曾是一個尊貴的公主,一生極少有坷坎艱險,所以她有超越常人的從容鎮定,即使是面對驚怖流的時候,也是如此。但當她明白人世間滄桑變幻,時移事易,早已物是非人,她所熟知的世界早已一去不復返時,她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種隔膜於整個世界之外的孤獨感。
忽地,爻意似若想起了什麼,微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其神情若雲雨後乍現的一縷陽光,備顯明媚亮麗。只聽得她欣然道:“只要能找到湖底的涅槃神珠,就能使威郎恢復記憶,那時,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了!”
尹歡提醒道:“陳兄弟一直否認自己是是木帝威仰,你又怎能斷定他是失憶了才否定此事?”他顯得十分坦誠地繼續道:“按尹某看來,陳兄弟與普通的武界中人並無太多區別,他是威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實,你不必拘泥於在這隱鳳谷中,只要走出隱鳳谷,你就能清楚地看出今日離武界神祇的時代,已相距兩千年了。”
爻意輕嘆一聲,道:“其實在我見到你們時,就已感到你們的衣飾與我平時司空見慣的衣飾有很大差異,顯得更為華麗繁雜,只是當時我見眾人皆不知神祇四帝為何物,以為你們是遠離神祇勢力所及範圍外的部族,所以衣飾才別具一格”
她苦笑一聲,接著道:“也許自我被父王囚禁在天幕棺中之後,距今的確已相距兩千年,但我仍堅信二位所稱的‘陳籍’就是威郎。天下雖有相似之人,但我與威郎相知相愛,對他的容貌熟悉之至,決不會出錯,更何況他身上有一處傷與威郎傷口的位置、形狀完全相同,這更不可能是巧合。只要讓他恢復記憶養好傷,那麼我們同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