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預示著武界中的一場血光之災,猶如四年前千島盟千異挾天照刀出現樂土之時一樣!
至少,今日的隱鳳谷已在天照刀下一潰千里!
如今的尹歡與石敢當一樣,已成強弩之末,歌舒長空則始終未見他自地下冰殿中脫身出來,生死難卜。當戰傳說擊穿地下冰殿頂部與遺恨湖之間的岩層後的短時間內,地下冰殿中一片混亂,石敢當受傷最重,能夠獨自脫身出來已是不易,若是要照應歌舒長空談何容易?何況歌舒長空在三人之中雖然功力最為深厚,但他能否脫身的關鍵並不在於功力如何,而是取決於神志不清的他能否在生死的關鍵有所清醒!
最讓石敢當擔心的還是戰傳說。自戰傳說以三掌轟開遺恨湖冰殿頂部岩層的修為來看,其功力的確已臻絕頂高手之境,即使並不能真的具有與歌舒長空完全相等的修為,但以之對付異服女子,縱然落敗,也不至於一觸即敗。
而事實卻出乎石敢當的意料之外,戰傳說竟在頃刻間被異服女子擊沉水中,極可能已遭不測!
其實,非但戰傳說如此,尹歡亦是如此。若僅論內力修為,尹歡決不會比異服女子遜色太多,但異服女子的武學招式及其天照刀的霸氣,卻是戰傳說與尹歡所遠不及企及的。尤其是戰傳說,自從其父向他傳授劍道之日起,其進展就極不如人意,與其父曠世劍道修為相去千里。今日他雖因禍得福,平空增進無數功力,卻仍是難免落個敗亡之局。
此刻石敢當見尹歡的舉止變化,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異常的感覺。他在隱鳳谷已近二十載,對隱鳳谷中許多事宜即使未全知,至少十有八九是知情者。他對尹歡的瞭解,也許並不在歌舒長空之下,此刻他斷定尹歡要孤注一擲,與異服女子決一高下了。
石敢當本欲讓隱鳳谷弟子乘一小舟前去戰傳說落水處檢視其生死,但環顧四周,竟無一人。眾人似乎怯於異服女子驚世刀道的修為與千軍辟易的氣勢,竟不由自主地退出異服女子殺機籠罩的範圍之內。
石敢當心中暗歎一聲,心忖戰傳說生死如何,只有聽天由命了。
尹歡右臂的火紅之色越發炫亮,他的衣袖亦鼓盪而起,終於“噝咧”數聲,右臂衣袖突然碎裂如亂蝶,片片飛落。
尹歡的整條右臂頓時完全顯露於眾人的目光下!
石敢當一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尹歡右臂上,平時未被衣袖遮擋的手腕部分光潔如常,只是透發出詭異紅光。但在平時被衣袖所遮掩的上半部分,卻有凸起的如盤虯般的疤痕,在那如同烈焰般的紅光映襯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一個人的同一條手臂上出現如此截然不同的情形,實是匪夷所思。
異服女子手中的天照刀突然震鳴不已,顯得極為興奮強烈,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由天照刀傳入異服女子的軀體。
她的嬌軀不由為之微微一震,忽有所悟,脫口道:“你的兵器,是源自於鳳凰?”
尹歡出人意料地並未否認!
他神色肅穆地道:“鳳凰是天地間最高貴、最傲然、最執著、最專一的精靈,所以只要是有經脈之生靈,其經脈必然盤枝錯節,唯有鳳凰通體只有一條經脈!
“鳳凰太過高傲自潔,以至於它對自身蒙上了世塵間的汙垢後也無法原諒,所以每過五百年,鳳凰便集香木自焚之,在火中涅槃重生,重獲一個無比聖潔的軀體!
“而它擁有與天地間所有生靈皆不同的經脈,因為那是蘊涵它無比高貴、執著的靈魂所在,所以無比堅韌,即使以香火焚燒三日三夜,亦完好無損。
“我的‘長相思’就是由鳳凰的經脈幻化而成,唯有它,才可以與人的血肉之軀共融,才可以彌補我的殘疾之軀!”
“殘疾之軀?”石敢當聽得此言,亦不由為之一驚,他的目光落在了尹歡那條詭異可怖的右臂上,心潮起伏,似有所惑,似有所悟。
異服女子倏然長笑,笑聲中充滿了欣然之情,笑罷,只聽她道:“你們樂土有一句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此時這話正中我的心懷!”
尹歡、石敢當及其他隱鳳谷弟子聞聽此言,皆神色一變,石敢當忍不住道:“如此說來,你並非樂土中人?”
異服女子略略沉默了片刻,也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欣喜之餘,道出了一個本不該透露的事實,也許不是。
略作沉默後,她以平靜的聲音道:“不錯,我來自最早見到朝陽的千島盟!”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我本不該把這一點透露出來,不過將秘密告訴一群即將死去的人,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