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登天,況且殞驚天在信中所透露的意思也是要把真相如實告訴小夭。
伯頌看出其餘幾人皆有為難之色,知道眾人都不忍心親口將真相告訴小夭,便道:“此事就由我告之小姐吧。”
伯頌是眾人之中最年長的,加上性情仁厚,甚有長者風範,由他把此事告訴小夭,應是最合適的。當下眾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鐵風還將殞驚天留下的那封信交給了伯頌,讓伯頌在必要時將它轉交小夭過目。
當小夭見前方從坐忘城戰士閃開處,向自己這邊走來的不是父親,而是伯頌時,頓知自己的美好願望已落空。
想到重山河的慘死,小夭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
卜城大營。
落木四將殞驚天送至關押的地方後這才返回自己的大帳——說是關押,其實更像是軟禁。
剛回到自己大帳不久,就有侍衛匆匆進來向他稟報,說是前幾天在攻打坐忘城東門中受傷的卜城戰士得知明天就要退回卜城,有所不滿,場面十分混亂,武備營的統領畢大曉幾乎無法控制局面。
落木四一驚,只沉吟了片刻,便決定親往武備營一趟。
原來在攻襲坐忘城東門一役中受傷的卜城戰士只在前營滯留一夜,第二天便轉移至後方的武備營中。武備營戰鬥力相對較弱,加上物資一應俱全,正好適宜受傷戰士休養療傷。
由於傷者親歷了與坐忘城的正面衝突,親眼目睹了同伴亡於坐忘城戰士的攻擊之下,加上自身也受了或重或輕之傷,故對坐忘城的仇視比其他人更甚。落木四對這一點十分清楚,也知道最可能反對立即不戰而退的人就是這些人。
本來此事落木四不需親自出面處理,無論是讓單問還是左知己前去,應該都能將此事妥善處理,但落木四想到左知己一向主張全力對付坐忘城,對撤回卜城的舉動恐怕也會有所不滿,讓他去處理此事,終有些不放心,而單問被千島盟大盟司擊傷後尚未完全恢復。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落木四料知對於自己的決定,在卜城中必有分歧,自己親去處理此事,多少可以減少一些分歧。
落木四領了四名侍衛一同前往武備營。
武備營與前方大營相距約摸四十里左右,在武備營與大營之間也並非完全隔斷,而是每隔一段約四五里的距離便設有哨營,每哨營約有二十餘人,他們的任務就是要保證:一旦敵方包抄大營後路或試圖切斷前後方的聯絡時可以及時發現。因地形的原因,坐忘城很難對卜城形成這種威脅,但落木四對行軍駐營一向是一絲不苟,並不會因外在因素而有所鬆懈。
一路上,落木四發現沿途哨營仍在一絲不苟地履行其責,並未因明日就要撤兵返回卜城而有所改變,心頭不免有些欣慰與自得,近四十里的路程不知不覺中便已被拋在身後。
武備營顯得一派肅靜,並無落木四想象中的混亂,他很是詫異,同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忖道:“畢大曉總算沒有太讓我失望。”
當下,落木四領著四名侍衛直奔武備營主營,武備營的守衛見是城主駕臨,當然無人攔阻。
走近主營,落木四忽聞主營方向竟有絲竹鼓瑟聲傳來,濃眉倏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本就有些醜怪的五官眉目此時更透出一股讓人望而生寒的怒意。他一下子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地向主營而去。
不等正營外的幾名守衛入帳通報,落木四一把將立於帳外的守衛推開,闊步掀簾而入。
甫一踏足營帳內,方才在外頭便聽到的鼓瑟聲立時一下子毫無阻隔地衝入落木四耳中。
落木四一眼就看到據北向西而坐的畢大曉,畢大曉高擎一隻酒杯,正滿臉笑容地望著在他面前載歌載舞、姿態撩人的一群樂女,兩側則是幾名樂師以鼓樂聲為樂女相和。眾樂女容貌娟秀,身形曼妙,舉手投足間無不予人以銷魂蕩魄之感。
落木四十指關節爆響,雙目直視畢大曉!
畢大曉正對著帳門,當然也是第一個發現落木四的人,他的從容一下子僵在臉上,舉著杯子的右手也僵在空中,動作十分可笑。
不知畢大曉從何處尋來了那群樂女。落木四遠征時,決不可能還帶著樂女,這群樂女根本識不得進入帳內的高大而模樣古怪的落木四,畢大曉未發話,她們依舊應著節奏而動。
落木四心頭怒焰萬丈!
他最恨這種奢淫糜爛的行徑,此舉極為動搖軍心,並引起普通戰士的不滿,若說在卜城內落木四還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麼一旦是在遠征交戰時,他就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