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忘記!
所以,當他見到大盟司時,立即將此事告之大盟司,試圖藉此博得大盟司的好感,那樣在與小野西樓的不愉快這件事上就不會太被動。
大盟司正是綜合了由小野西樓那兒得到的訊息及哀邪透露的內幕,才推知眼前擁有炁化“長相思”的年輕人是戰曲之子戰傳說!
這一發現,對大盟司的震動尤其大。
縱然所有的念頭僅在電光石火間一閃而過,大盟司的刀法亦因此而有了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的一緩。
但這卻足以改變整個戰局!
炁化“長相思”靈光乍閃,以決不遜色於大盟司刀勢的氣勢徑直迎去,薄似可透視的“長相思”以無法描述的方式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包含天地至理,同時也隱藏無盡殺機的弧線,閃電般攻出。
大盟司猶如雕塑般極少有神情變化的臉上忽然出現了驚愕欲絕的表情,那樣子就像突然被人重重地砍了一刀般。
究竟他又看到了什麼,竟讓他如此驚愕?
誰也不曾料到在頃刻之間大盟司的心中竟已轉過了無數的念頭,體驗了一次更比一次強烈的震愕。
心神繁雜,大盟司心靈之力減弱,異化而現的天照刀的形象在最關鍵的時候倏然淡化。
炁化“長相思”與異化天照刀全力相接,頓時產生空前絕後的破壞力。
驚天動地的暴響聲中,以刀劍相接為中心迸射出萬丈光芒,將夜空徹底照亮,一股空前強大的氣旋迅速席捲全場,其巨大的吸扯力讓雙目難以視物的眾卜城戰士難以立足,搖搖欲墜,場面一片混亂,連遠處的久經訓練的戰馬也一反常態驚嘶不已。
光芒消失。
眾人心神甫定之際,赫然發現千島盟大盟司已不知去向。
炁化“長相思”也消失不見,戰傳說手持斷劍,一動不動地佇立著。四周一下子都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齊齊集中於戰傳說身上,但卻沒有人有勇氣打破沉默,眼前的戰傳說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甚至連他的目光都像是一無所視、一片空洞。
他手中的斷劍上已多出了一抹新鮮的血跡——莫非,竟是來自於大盟司?!
短暫的沉寂之後,倏見刺在戰傳說體內的幾截斷劍齊齊彈出,帶出一道道血箭。
同一時間,無數鋒銳氣勁如萬刃齊射般由內向外透發而出,剎那間戰傳說的衣衫已破碎如亂蝶,片片飛落,他的身軀轉瞬間平添了無數道傷口,就像是同時有無數小而鋒利的箭矢自內向外穿刺了他的身軀,其情形之詭異,實是駭人聽聞。
戰傳說的身子晃了晃,隨即在數百雙目光中如被伐倒的巨木般轟然仆倒。
單問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即向戰傳說撲去,在戰傳說即將倒地前的那一瞬間將之及時抱住。
倉促之間,單問聽到戰傳說斷斷續續地說了兩個字:“坐忘”他心中一動,忙道:“你說什麼?”
戰傳說卻已雙目緊閉,無法回答他的話了。
“炁兵?!”
單問的神情顯得十分吃驚。
此時他是在城主落木四的中央大帳裡,此時大帳中除了城主落木四及單問外,還有另外幾名落木四麾下的干將。
落木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單問,沒有直接回答單問的疑問,轉而問了句與此事毫無關係的話:“老鐵,你的傷不礙事吧?”
單問與“老”字似乎沾不上邊,顯得有些文弱的他更不會予人以“鐵”的聯想。“老鐵”這一稱呼其實是卜城人私底下為他取的,原因則是由於單問乃卜城名聲顯赫的鐵腕人物,如此稱謂倒並無惡意。至於身為城主的落木四也時常這樣稱呼他,則體現了落木四對他的肯定與讚賞。
但這一次單問卻覺得城主的問話似乎隱有深意,不禁沉默了片刻方道:“已上了藥,應無大礙。”
落木四像是如釋重負般吐出了一口氣,頷首道:“如此就好。”對單問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單問不由有些慚愧地忖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任何人只要見到了落木四本人,其第一感覺莫不是心悸不已:在落木四的身上,留有了太多殘酷廝殺後的印痕!平時他總是將自己的頸部、雙臂、手腕等部位儘可能地包裹得嚴嚴實實,甚至在炎熱的盛夏,他的雙手也是戴著麂皮手套的。不知情的人總對此迷惑不解,而他身邊的人卻知道城主落木四雙手加在一起也只有四根手指,而其餘的手指是在哪一戰失去的,連落木四自己都記不清了。
在落木四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十分醒目——他臉上的疤痕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