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會早中晚三次打鳴,喔喔直叫,十分準時。
雞犬之聲,消失一空。
許許多多低矮破敗,看上去就有幾分貧困潦倒的味道,房外落了一層厚厚的樹葉,擋住了門前小路,上面再敷上一層厚厚白雪。
遠遠看去,這整片漁村已經淹沒在暴雪當中,參差不齊的房外就像是一隻只蟄伏在雪中的蛇蟲猛獸。
這種感覺,只把吳蛋看得觸目驚心。
他雖是漁夫出身,可血脈不凡,對未知的危險有一種本能的敏感。
嘎吱!
嘎吱!
二人一狼行走在雪地裡,留下三行腳印。
柳毅皺了皺眉頭,他已是猜到了這漁村必定暗藏殺機,卻又不得不一路向前,朝著吳蛋的房屋走去。
畢竟胡圖圖沒在此處。
若是柳毅帶人離開了漁村,等胡圖圖回到漁村,進入吳蛋的房屋,豈不是恰好中了別人的圈套。
若是胡圖圖在柳毅出去的這段時間回到了漁村,豈非
胡圖圖有可能尚未回來,有可能回到了漁村和來敵大戰一場。
不論胡圖圖有沒有歸來,是死是活,柳毅決不能就此輕易離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人一旦做出了決定,九條龍都拉不回來。這些決定與利益無關,甚至與生死都無關。
所以,柳毅義無反顧,御風而行,載著吳蛋與貪狼,穿過了漫天風雪,越過漁村,朝著吳蛋破敗老舊的房子飛馳而去。
風雪交加,鄉間小路四五里。
秋季飆雪已經是奇景,整個七島國全被暴雪覆蓋,白皚皚一片,唯獨吳蛋的那件房子周圍綠意盎然,樹葉青翠欲滴,宛若是陽春三月。
甚至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芬芳的花香味從風中傳來,夾雜在冷冽刺骨的寒風當中,吹入人的鼻子裡,只覺得格外的刺鼻。
阿嚏!
貪狼甩了甩脖子,終究是沒有忍住,打了個噴嚏。
吳蛋的房子,獨立於漁村其他房屋之外,與吳蛋房子最近的房屋,也相隔了數十米之遙。可就在這數十米的距離當中,繁花似錦,秀美異常。
種植在吳蛋院子裡的青菜蘿蔔,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芍藥、茉莉、墨蘭各種花草。
柳毅離開這房屋,僅僅一日時間。
可短短一日之內,這周圍百米景象,卻像是換了一番新天地。
柳毅停在小院籬笆牆之外,凝視著房屋虛掩著的木門,神色沉寂如水。
“我的魚啊!我的老婆本啊!”
吳蛋卻xing子魯莽,他第一時間只注意到堆在院子裡的魚兒不見了,頓時呼天搶地,吶喊道:“離家之時,我明明用鐵絲做成網,將東城冰塊的魚兒都住了。這好歹幾千斤魚肉,加上冰塊積雪合計上萬斤,沒得百十個壯漢搬不動,怎麼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呢!我的老婆本,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啊”
先前在大海當中,金蟾子顯現出一隻三足金蟾,高達千米橫在海中,吳蛋沒有這麼呼天搶地的吶喊過。等到席楚楚帶著左先生與右先生突然出現,嚇得吳蛋渾身發軟,他也沒有這麼驚慌失措過。
漁夫的根基,終究是魚兒
這就像農夫,你搶他的錢財、佔他的房子他都不瘋,一旦要奪走他的土地,他就會與你拼命。
啪!
啪!
啪!
棋子落入棋盤的聲音清晰入耳,從吳蛋房內傳出。
隨著嘎吱一聲響起,房門悄然開啟,立即就有燭光與煙火檀香味道,從房中飄散出來。
這房間,正是先前柳毅養病之處。
紅泥小火爐與爐上藥罐子不翼而飛,不知去了何方,床上多了一個香火夾子,點燃著上百根檀香。那檀香與尋常檀香不同,尋常拜神禮佛的香只有一點火光,青煙繚繚,這檀香卻只有香氣陣陣,火光如燭,卻麼有半縷輕煙飄出。
下棋之人有二,一胖一瘦,一個是和尚,另一個還是和尚。
另有一個身穿僧袍,做幼童小沙彌打扮,實際上卻有二三十歲的人,端著一壺茶水,侍立在兩位僧人旁邊。
僧人坐在桌邊,棋盤擺在桌上。
香火照射而來,把珠玉做成的棋子渲染得光焰奪目,更把僧人光溜溜的腦袋照得明亮無比,就像是兩顆大燈籠,十分的惹眼
“吳蛋!”
那手持茶盞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