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隻貓一樣閉著眼睛張了張口,突然很想見到夜星辰和雨蒙,這兩個人算是他在草原上僅有的朋友了!雖然他貴為赤那思的王子,可朋友並沒有幾個。那些貴族的孩子都因為他是未來的君王而不敢接近他,一般的平民孩子更不用說了!只有雨蒙,那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才會是不是敲敲他的腦袋罵他一句‘笨牛’!
至於夜星辰,和那個孩子在一起總會覺得很愉快。也許那就是個太過完美的小孩了吧,能和他做朋友,甚至感到南方人都不那麼可惡了!他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天時,夜星辰很認真的和自己擊掌為盟,說將來他成為夢陽的皇帝了就和自己結盟,夢陽和極北蠻族再不征戰!儘管夜星辰現在什麼也沒有,可那雙珊瑚紅色的眼睛分明是一種可以掌控天地的執著和自信,由不得他不相信!甚至他說自己能摘下天上的星星,自己恐怕也會深信不疑吧
對了,等天氣能好好放晴幾天時,就帶星辰和雨蒙去還日拉娜河北邊去抓黃羊,挖狍子,冬天的黃羊肉比用乾枯無油的秋草牛羊肉好吃多了!還有窩在洞裡面的狍子,狍子的窩裡面都是最好的草籽,一個冬天狍子就吃那些,所以過冬的時候狍子不瘦反而胖了些。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雨蒙,夜星辰,這兩個人的容貌漸漸在腦海裡清晰起來,像純白的雪上露出來的漆黑砂石般鮮明。這也許就是要與自己生命緊緊纏繞在一起的人兒了吧!
猛然間,大地像是被沸騰了。蘇日勒感到地面在劇烈震動,像是無數巨象在抬起前蹄猛烈跺著地,又像是地底下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掙扎著出來了。蘇日勒站了起來,朝帳篷門口走去,還沒有來得及先動簾子,就聽到一陣戰馬的嘶鳴聲,接著就是武士紛亂的叫囂聲。
“這是怎麼回事?那家帳篷的武士?難道不知道這是王子蘇日勒何克的帳篷麼?”守在帳外的武士吼道。
蘇日勒眉頭皺了起來——這種事情以前還沒有過!他剛伸出手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簾子突然被一把重劍挑了起來,一隊武士潮水一樣湧進來。他們環視了一下帳篷,接著單膝跪下行禮道:“尊貴的世子殿下,我們奉君王之命要搜查您的帳篷,多有得罪!”
接著為首的武士一揮手,武士們散開來朝著帳篷的角落細細搜尋而去。蘇日勒不解的看了看,神色不悅的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為首的武士悄悄靠近了他些,壓低聲音說道:“聽說跟著扎兒花將軍學刀的那個小孩被人劫持了,護送的武士全部被殺!君王懷疑是族內的人乾的,下令派出所有軍隊一個一個帳篷搜。不僅是您的帳篷,還有幾位將軍,各大貴族家主的帳篷也不能放過!現在整個部落都亂了!”
蘇日勒銅鈴一樣的眸子一下張大了,睏意全無!他倒抽一口冷氣,那不就是說夜星辰被人劫走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晚上,大概過了一個半時辰了!”武士答道。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麼?蘇日勒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些,這麼久的時間一匹快馬足以跑出兩百餘里地了!夜星辰那麼弱的一個夢陽人,若是流落在此時冰天雪地的草原上,保準活不下來。
“頭兒,什麼都沒有發現。”搜尋完畢的武士撤了回來,稟報道。其實他們也沒有搜的太嚴格,畢竟是王子殿下的帳篷,不好做的太過分。
“外面的奴隸帳篷也什麼都沒發現!”這時搜尋完蘇日勒名下奴隸帳篷的武士也走了進來回稟道。
領頭的武士一揮手,命令他們撤出去。待他們都離開,才壓低聲音對蘇日勒何克說道:“殿下,實話告訴您,您暫時最好不要有什麼動作,現在您的嫌疑和呼魯臺家主人的嫌疑最大!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就呆在帳篷裡,這是為你好!”說話,他投來一個意蘊深長的眼神就轉身離開了。
“就這麼篤定是族內的人乾的麼?”蘇日勒上前截住那名小頭領說道。
那名武士面露難色,說道:“從死掉的那個百人隊武士的傷口上來看,不是赤那思的隼騎,就是阿日斯蘭部的獅牙騎射最精銳的武士乾的現在君王先要排查族內,實在不行,就要向阿日斯蘭部要人了整個赤那思的軍隊都被派出去!”
不等蘇日勒再開口,武士已經守口緘默,轉身走開了。
帳篷被搜的一片狼藉,蘇日勒何克木木的站在中央,環視著周圍,一瞬間胸膛像是要撕裂開,有什麼東西要破開他的胸口衝出來一樣。就像小時候自己七八歲那年看到哥哥蒙都拉圖被狼撕咬的殘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