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連一個呼吸時間都不到,赤那思的君王與隼騎的將軍就被人制住。這就是尹哲的身手,作為刺客,他強悍得令武士都感到髮指!
“作為梵陽最優秀的刺殺者,尊貴的君王殿下,我有十幾種手段擰斷你的脖子。至於阿拉坦倉將軍,您在我眼裡已經是死人了”尹哲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平日眯起的眼睛泛著毒蛇般的殺光。“既然如此,盟約終止,但願你們不會後悔!新君王殿下,您遠沒有你父親的目光與遠見,相比於你父親,你軟弱的像一隻土鱉。至於將軍你,我知道,你是忌憚我梵陽設計的強力機括,那種機括出現在草原上,強悍的射程與殺傷力會讓你和你得意的隼騎再無用武之地,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哼,愚蠢”
話罷他倏然間收回匕首,迅速朝後退去。他的身影剛一離開半丈,阿拉坦倉就抽出一支箭搭弓便射,尹哲像能提前預知他的動作般左右閃過。阿拉坦倉竟是沒有絲毫停頓的連射,一支接一支得箭矢被射出去,弓弦的蜂鳴聲連續迴響在帳篷中。可百發百中的隼騎將軍連續射出劉彘箭,無一命中,皆被尹哲以詭異的身法閃過,從容離開君王帳篷
蘇日勒和克驚慌的捂著脖子不斷咳嗽,喉結被人掐住的感覺無比難受。他仰頭看向阿拉坦倉,一向冷靜沉穩的隼騎將軍此時臉上卻是失了方寸般的狂怒
第64章 你變了
茫茫荒野,尹哲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極北草原鉛重的陰雲下。他此刻臉上再無笑意,臉上的懶散桀驁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憤慨和嘲弄。赤那思人,愚蠢的赤那思人,腦子只有胡桃大小的赤那思人,他們怎麼可能瞭解梵陽機括製造府研究出的強大殺傷力的機括?這是劃時代的發明,是可以改變整整一個時代,凝聚無數人智慧結晶的偉大發明。甚至能改變當今天下騎兵大規模衝鋒近身作戰的戰鬥方式。也就是說,這樣的機括重弩投入戰場上後,騎兵的衝鋒再無作用,超遠的射程,強悍的殺傷力,足以橫掃草原任何一支騎兵軍隊。
可是蠻族人不懂!就像一個負責人的老師給腦子愚鈍的學生教了無數遍,儘管道理很簡單,可學生依舊不會。令人憤怒的愚蠢。
尹哲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離開赤那思君王帳篷後他就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了。他知道盟約破裂時質子的下場——殺。他東西不多,只有一個簡單的行囊,身上這件鱗甲依舊束身,緊貼肌膚,在寒風中分外蕭條。他站在極北的穹窿下,回首看著極北之北那巍峨聳立的雪山,看見山巔上醞釀著無限的風雪嚴寒。又看了看南邊猶如鐵青色獸脊的荒合山脈,目光沿著山巒一直向西看,看著山脈漸漸低矮下去,直至變成一望無邊的河水——那數千裡寬的還日拉娜河下游水面的南邊,就是他的故鄉。想想看,離開梵陽已經四年多了,他現在二十五歲,而父親已經快六十歲了。梵陽唯一值得他牽掛的父親已經蒼老了,從小與父親隱居在山間荒野,從沒分別過這麼久。
“呼——”極北十一月的冷風已經肆無忌憚得從北向南席捲而過,枯黃的草被吹得朝南倒去。尹哲一個人靜靜矗立在荒野中,耳邊盡是寒冷凌厲得聲音,蕭瑟如一條暗淡的遊魂。他臉色肅穆,站在那裡環視四周,盡是無邊無際的荒野,只有極遠之處那鐵青的山巒隱約可見。一時間,他冷酷的心中竟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與悲涼來——這恐怕就是身在異鄉,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無助感吧!
思索片刻,他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與木炭筆,開始索索寫起來。臉上的表情冷酷至極,嘴角泛起了殘虐的笑。
寫完後,他將那張紙撕下來,認真審視一遍,上面字型雋秀,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溫熱得像一碗剛煮出來的糖漿,只是泛著毒藥的泡沫
尹哲解開背後的行囊,從中掏出一個竹籠子,裡面竟蹲著一隻灰色的鴿子。鴿子眼睛緊閉,顯然安睡了一路。他伸手將鴿子握住拿出來,鳥兒羽毛下的溫度竟如此炙烈,他冰冷的手像摸到燒紅的炭般。這麼些年陪他的,也只有這隻信鴿了。他將那張寫滿字的紙折了又折,塞進信鴿腿上綁著的竹筒中的,撫了撫鴿子靈動的腦袋,輕聲說道:“飛吧,一直向南飛,送到帝都,懂嗎?”
鴿子啄了啄他手指,墨黑的眼睛眨動片刻,竟是無比擬人化的生氣樣子——生氣主人將他弄醒了麼?甚至還帶著一點呆呆的樣子,茫然得看著周圍的荒野。
“撲拉——”隨著尹哲胳膊一揚,信鴿蹬開他的手,像一隻箭一樣直竄向天際。尹哲冷漠的眼神一直看著鴿子消失在極北浩瀚的天地一線間,嘴角的笑意更濃。
“赤那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