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頓刻圖已經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見過她的人都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完美的容貌,若是放在南方,帝王們恐怕不惜為之發動戰爭!可是此刻的雨蒙白皙的臉上卻是悲慼的神色,像即將要融化的雪。
她悄悄走出來,只有牛皮小靴前的黃金搭扣隨著她的步子一下一下發著清脆的聲響。她走到那封皺巴巴的信,將之撿起,用修長白皙的手指將之抹平,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她禁不住失聲叫道:“蘇日勒”緊接著將嘴巴捂起來,擔憂的看了看周圍,確保空無一人後,才將信展開讀起來。
她明媚的眼睛看著那熟悉的字跡,一筆一劃都那麼熟悉,只是字裡行間的意思看得她覺得陌生起來!
是蘇日勒和克的字跡沒錯,只是信上面的語氣完全是君王與汗王之間無比生硬又冷漠的書面語,絲毫沒有蘇日勒平日那樣溫和憨厚的感覺!她目光掃過信,直到在信最下面看到一句話,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希望貴部雨蒙公主屆時也能賞臉同來,當初與雨蒙公主也略有交情’
這封信竟然也提到了她了,‘與雨蒙公主略有交情’,真的就是略有交情麼?雨蒙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眼裡湧出朦朧的霧氣,真的一切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變得距離感如此遙遠,只是最令她震驚的是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父親竟絲毫沒對自己提及,彷彿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隨意揉成一團,踩在腳下!對父親來說,這封信只是赤那思戰敗的君王求和的書信而已,可對她來說,蘇日勒的手曾在這張紙上溫柔地劃過,透過這熟悉的字跡,彷彿能看到蘇日勒的的面容,能看到他憨厚誠懇的笑,那任由自己折騰欺負的樣子!
一切清晰可見,又恍若隔世!就是這樣矛盾糾結到能將她從中直接分為兩半兒的感覺!
她仰起頭,目光彷彿要穿過帳篷頂,穿過濃重的烏雲直接看到曾經湛藍湛藍的天空,目光中繚繞著的霧氣彷彿能帶來彩虹。可是她清楚,所謂的彩虹,不過就是光,僅此而已!
雨蒙默不作聲得將蘇日勒寫給父親的信收起來,她像父親那樣做了決定——她要面對蘇日勒一次,同時,有她在場的話,父親若是要殺蘇日勒,多少也會顧及一兩分吧!女孩這一刻已然下定了決心!
修羅的帳篷,夜淵鴻掀開帳篷門簾那一瞬間,趕到莫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頭——紅髮紅袍的修羅那雙猩紅殘虐的眼睛正死死看向他,目光狂熱熾烈又凝腥,兇獸般的氣勢從他劍一般挺拔的身體裡衝出來,像百萬大山直直撞過來般不可抗拒。在這股莫大的威壓下,他高大強壯的身體像被肩負萬鈞,雙腿一軟,顫抖的跪下來!
修羅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得看著他,那雙眼睛紅的令人心悸,不止是瞳孔,甚至連眼仁都變得血紅,他眼眶裡彷彿就是兩汪血池。修羅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帶著冰冷的笑,看著跪在地上的夜淵鴻,說道:“你竟敢再回來啊若不是在夜星辰身上做了手腳,恐怕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竟在為那個女人效力!嘖嘖,夜淵鴻,你雖然是個人類,但你的意志力很不簡單啊,能靠自己的力量反抗毒蠱蜈蚣對神智的侵蝕!很不一般”
他修長的手臂像刀子一樣凌厲揮下,夜淵鴻胸口像被看不見的刀子劈開了般,露出一個巨大的,從右肩直到左腹的巨大傷口。可他的身體裡沒有血流出來,彷彿斬破了一個裝著密密麻麻蟲子的皮囊,夜淵鴻身體裡傳來無數細小的吱吱聲,彷彿有無數蟲子要從刀口裡衝出來般,蟲子那鮮紅的小眼睛閃著詭譎的紅光,在夜淵鴻的身體裡不斷蠕動噬咬著,這場景可怕又噁心!
夜淵鴻悶哼一聲,硬挺著沒有叫出聲來,他趕到身體裡那些蟲子在蠢蠢欲動,彷彿隨時都會講自己的身體整個吞噬下去。他頭上的兜帽滑落下去,露出那張慘敗的臉還有渙散的眼神。
“毒蠱之體,以肉身為引,種進蠱蟲。你體內的毒蠱是劇毒蜈蚣,大量繁殖的是‘噬鬼蟲’,可吞噬萬物!你是我製作的第一個毒蠱之體,要殺了你實在不忍心啊按照噬鬼蟲在你體內的吞噬速度,你還能活五年左右就這樣白白殺了你實在浪費,而且夜星辰相當在乎你這一點,我很看重,更何況,那個女人也和你關係不一般!”修羅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柔聲對夜淵鴻說道,他的聲音無比柔和,可聽在夜淵鴻耳裡卻像來自地獄的貴音般駭然!
就是這個人將自己做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這個人殺死了父親,摧毀了夜家,就是這個人掀起了整個大陸範圍內的戰爭而自己在他面前弱的像一隻螻蟻,任由著碾壓成碎片!
“夜淵鴻,我不殺你!那個女人既然能解開你的記憶封印,定然有